她将平安符收到胸口衣襟中,手握缰绳:“好,替我谢谢袁姨娘,时候不早,我先走了。”
完,一打马,与姜予璘并排绝尘去。
一直在墙角看着她这边的沈鸿云,望着她驾马渐行渐远,身侧的拳头握得紧紧的。
母亲大姐就是个纸皮老虎,是个贱种,然而如今的情况,府中一个个只会缩在她的勇猛之下,连府门都不敢出,到底谁才是纸老虎……
如此时候,他若是当真如母亲所,借此顶替了大哥的位置,她能平安回来带回大哥也就罢了,若是不能,命都要没了,还讲什么府主。
另一边,没能出来送行的袁氏,此时正看着还在襁褓里微张唇瓣浅睡着的儿子。
今日她从丫鬟慌张的神情里看出了异样,追问之下,才知道现在府里的情况。
想到失踪的夫君,出行的沈蛰寒,一瞬间只觉得都要塌了,饭都吃不下几口。
然而她现在能做的,也就是不给大姐添麻烦了,等她身体恢复了,再好好辛苦也不迟。
或许那时夫君和大姐都回来了呢?
怀中的婴孩似是感受了什么,脸儿顿时一抽,张开嘴“哇”的一声就哭出来,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划过白嫩莹玉的脸颊,噼哩叭啦的往下掉……
第二日一早,各大臣因早就朝来得比平时早了两刻钟,站在门口叽叽喳喳的愤然议论着。
的,无非就是昨日皇帝下旨封沈蛰寒为校尉,前赴南疆之事。
有人忍不住攒了一声,“当真是虎父无犬子,沈大将军英武善战,竟是连女儿也这般豪气!”
“程大人是不是太高看沈向武了?到底不过是个丫头,如磁鼻子脸,怎能纵容?”旁边立马有人反驳道。
“哼,那丫头风一吹就倒,怕是还没到南疆就被马屁股颠散架了!皇真是糊涂啊!”
“你什么?你刚刚是不是在骂皇糊涂?”
方才话之人一时跑了嘴,立马眼珠子一转,解释道:“没、没有啊,我是在王尚书糊涂,怎么昨日跪在御书房门口,也不知道劝着点皇!”
他将“王尚书”三个字得极快,倒真有几分像是“皇”的音儿。
那人见到手的辫子跑了,振袖冷哼了一声。
众位大人你争我语,不多时皇帝就入了座,宣众人进殿。
这一进去,又如菜市场一般喧哗起来。
皇帝早有所料,身子朝后一仰,胳膊肘支在龙椅扶手静静看着底下人吵闹。
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众人察觉到有些不对,渐渐停了嘴。
“啊,怎么不了?刚刚不是吵得挺好吗?”皇帝耸了耸眼皮,嗡声道。
“林御史,我听你方才吵得挺积极,你来和朕一声,朕让沈家姐去南疆,有何错处?”
林御史忽的被点名,低下的面做出了个哎哟的表情,左右看了看,才一躬身道:“回皇,臣认为战事非儿戏,沈大将军已失利便是最好的证明,怎可让一个女子披甲阵?这不是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