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粟的分析还是很有道理的,就算是赵佶也想明白了,契丹如果为了一口吃的,便冒险对大宋用兵,实在太冒险,也太不值得了。
如此一来,这个不到一成的概率还是有道理的。
除此之外,宋辽无论如何还是名义上的兄弟之邦,契丹还不至于真的翻脸如翻书。
虽说澶渊之盟已经过去了很久,但只要大的形势没有发生变化,谁也不会去贸然撕毁这一张破纸。
一旦要撕毁,对于契丹来说,除非获得更大的利益,可目前似乎毫无希望。
大宋反而没有那么着急,即使按照钟粟的计划,现在更需要做的是厉兵秣马,然后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然后一举夺回幽云十六州,然后再做打算。
几个人沉默了一阵,别人没说什么,但曾布却突然笑着问道:“钟侯,老夫突然觉得,如果辽国不按照常理来呢?
就如同钟侯的说法,他们真的做出了脑残之举,一气之下贸然举兵来攻,那有该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话固然没错,但有具体之法吗?”
曾布的话同样把钟粟给逗乐了,他没想到曾布都能说出“脑残”这样的词了,而且还运用得非常恰当。
章楶接触钟粟的时间不是太长,显然有些听不明白,便求助于章惇,章惇小声地解释了一下,章楶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这只是一种假设,但大国决策,那就得把各种可能性都充分考虑清楚。
赵佶也曾听说,这个天祚帝耶律延禧真是个败家子,弄不好正是个脑残也说不定,如果做出了脑残之举,也不是没有可能。
问题来了,天祚帝耶律延禧到底是不是脑残?
曾布的话看似有调笑的意思,但也算是一种看法。
脑残天天有,万一被曾布说中了呢,钟粟马上捕捉到赵佶的表情变化。
“章枢密使,你掌管我大宋枢密院,自然对我大宋之兵了如指掌。请你说说,我大宋现在可有一战之本力?”
没办法,这事情掰扯不清楚是不行的。
“我宋军就没有怕过谁,西夏骑兵也不弱,老夫在平夏城,照样将他们打得人仰马翻,只要决心坚定,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一旦开战,边地必将生灵涂炭,可怜我大宋子民”
章楶感叹了一句,这也是所有人担心的。
“脑残又又如何,脑残不代表不怕死,官家如果相信下臣,此次契丹使者来我大宋,还是交给下臣来对付。”
是否开战的问题讨论一句差不多了,钟粟话锋一转,提到了使者的问题上。
钟粟主动要求接待契丹使者,曾布都是感觉轻松了许多。
以往或许没什么,但这次的契丹使者,恐怕没有那么好忽悠,差不多就是一颗烫手的山芋,或许只有钟粟才有能耐。
相信前一次,钟粟还真有一套,那次契丹派来的耶律真松,被钟粟连吓唬带忽悠,在大宋碰了一鼻子灰折戟沉沙而回。
如果这次还能照样将契丹使者给治得服服帖帖,那他们便真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