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白鸽停在窗槛上,脑袋钻进展开的翅膀里,歪歪头,又伸了出来。
倾颜走到窗前,伸出手,白鸽就自觉跳跃了几步,扑腾着翅膀飞了过来。
倾颜怜惜地摸了摸它的脑袋“有没有被发现了去?”说着,从它抬起的一只脚取下信。
白鸽歪歪头,又将脑袋埋进了翅膀里,又叼出了一枚轻质木牌。
她拿过木牌翻看了一遍,见没有破损,赞许道“不错。今日,就先歇歇吧。”说着,又将木牌藏进了它的翅膀里“去吧。”
白鸽在房内兜转了两圈,眼疾嘴快地叼走了块糕点,亲昵地蹭了蹭倾颜的手,就飞了出去。
“真是个机灵的小家伙。”倾颜笑道,低头拔开木塞细细看了起来。
这只白鸽是她临走前送给二姨娘的,今日传信来,不知是又发生了什么……
“书呈五小姐小姐妆次:见字如晤。此隔已有数月有余,如五小姐临走前所猜测,大夫人果不敢轻举妄动,妾以为她想从您身上动手,望五小姐多多珍重。夜昶二十三年,春,谨书。”
“王依馨……”倾颜低低地呢喃着这个女人的名字,眼底闪烁着诡异的谲光“那就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弄死我吧。”
倾颜关上了窗,款款来到几案旁,提袖将密信烧了。
跳跃的火光倒映在她的眼里。
那只白鸽是她临走前留给二姨娘的,所以即便信为落款,她也知,一定是她。
最终,她还是,败给了这个女人。
嘴里泛起淡淡的苦涩……
这个女人!
当真是,愚蠢至极!
也,可怜至极。
……
她临行前,最后见了她一次。
看着她满脸的温柔,嘴里的话却是字字将自己逼入绝境只为保她腹中孩子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