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宁站起来,走到江生身旁,因着对他的同情,声音愈发的温柔了,“我们走吧。”
江生却止步不前,含泪道,“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个樵夫?”
原来刚刚傅斯宁听闻江生是个樵夫脸色便大变,自然而然的,江生就误会了,心里委屈极了。
他好不容易高兴冷清的家里终于多了一丝人气,却不想这人不出三日便开始嫌弃他了。
也是,好男儿都是在家绣着帕子补贴家用的,哪像他整日的抛头露面在野外捡柴火卖。
可不这样,他一个没爹没娘的,又要如何活下去呢?
江生因着村里人的排挤,心思更加要比旁人更加敏感几分,只是平时孤寂惯了,强压在心底。
相处时间虽不长,江生却是对这个女人是有些在意的,在她面前,不由得就释放了情绪。
“当然不是!”傅斯宁吃惊道,“如何会作这样想?”心知是自己的行为惹了误会,傅斯宁解释道,“职业都…做什么事情都是不分高低贵贱的,你出来做樵夫,我知道也是不得已的。但你能养活自己,并不比那些在家做男红的男子们差,甚至,我认为,这比他们还要厉害许多”。
“是么?”江生定定的看着她,“是真的,这样想的么?”
傅斯宁重重点头。
于是和好如初,加快步伐,很快到了医师婆婆的院子里。
医师婆婆的院子基本已经远离了村子,周边只她这一处院子,莫说人气,除了漫天的还未耕种的土地,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医师不是用来救人的么,住得这样远,若是有个什么急症的,可来得及?”
傅斯宁不由得奇怪道,
江生低声解释道,“医师婆婆是不接受他人来请的。每隔三日,她就会在村子里走上一圈,帮着治她能治的病。至于为什么这样偏远,便不知道了。”
“真是个奇怪的癖好。”傅斯宁同样低着声,“那么你就救我的那次,医师婆婆正在村里了?”
江生说是,又道,“说来奇怪,那日,我正要去请她,她却已在门口等候了,还带了衣裳,像是早知道有人落水了似的。”又悄悄看了傅斯宁一眼,“你先前的衣裳,也是她拿走了。”
拿走衣服?傅斯宁皱了皱眉,突然想到,那医师婆婆既能未卜先知,说不定也能看出她的身份。能帮着救命,倒也不怕有什么其他邪恶思想了。
当即果断抬手敲门。
医师婆婆的门也是年代久远了,只敲了几下,便吱呀吱呀的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