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如水,江生已经熟睡,傅斯宁仍睁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又陌生的木头房梁。
不知不觉,来这里已经快半年了。
她再不复刚到这里来的信心满满:她总会想到方法回去的,权当旅个游好了。
可是这几个月,她什么思绪也没有,唯一能够指望的医师婆婆只劝她要在这里安身立命。傅斯宁便一直想着找道士,她以前根本不信这些,和同事出去旅游看见个庙,同事总是满心虔诚的去拜,她却不以为然。是不是这样,才导致穿书这么灵异的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了呢?现在不由得她不信了。连跳河都试过了,其余的法子更要试一试。
好在有柳杏这么个好伙伴,借了傅斯宁不少银子。
傅斯宁心中还是有些惭愧,她很有自知之明,她想自己大概是还不上了。
柳杏浑不在意,她从前给不靠谱的爹姐都那么大方,何况是这么投缘的姐妹。
傅斯宁暗想,无以为报,只能帮她多干点活了。
可是想到自己的农活有时候还是柳杏帮着干的,心下又惆怅起来。
今天傅斯宁握着银袋子去了镇上,一是帮江生抓药,二则是找道士。
傅斯宁从药铺出来,就有个冠帽戴的歪歪扭扭的年轻男人拦住她,傅斯宁蹙眉,正要从另一侧走。
男人悠悠的声音响起来,“总算找到你了,在千年后生活的感觉如何?”
傅斯宁心中一惊,面上却不显露,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捏着男人的手腕进了一个偏僻的巷子。
莫不是这就是个神仙道士?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傅斯宁心里激动,手上使的力很大。
男人的手腕被她攥的发红,不住的倒抽凉气,“这位娘子,你有话好好说嘛,怎么一上来就动手动脚呢?莫不是见我生的貌美,想掳了我回去做个夫郎?”
男人嘴里没个正形,还冲傅斯宁抛媚眼。
只可惜傅斯宁压根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她松开手,看到男人手碗上的一圈红印子,有些惭愧。
她总和江生在一起,倒忘了男人的柔弱了。
男人揉了揉手碗,冷哼一声,“鲁莽之妇!连怜香惜玉也不懂!”
傅斯宁忙行礼,“是我一时冲动了,还请道长别往心里去。”
又充满希望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方才,道长那话?”
男人冷笑,“你跟我打什么哑谜呢?我说什么你不清楚么?”
傅斯宁喜不自胜,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既然道长这么厉害,可能教我回去的法子?”
男人瞥她一眼,“别道长道长的叫啦,我有名有姓的,我叫舒窈。”
傅斯宁道,“舒道长。”
舒窈凝视她一会,“你回不去了。”
傅斯宁冰彻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