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过是贤王本人,可一想这贤王是得多闲才能一个人跑聚贤楼喝酒去?这惠城,这惠州不用管了?他是贤王不是闲王。
是不是昨天自己吹的太过了?自家人知道自己事,自己就一三流野鸡大学的毕业生,见识的确远超这个时代的古人,可真要论起朝堂上的勾心斗角这类事,自己估计被人卖了还在给人数钱。
要说在这个时代混成个富家翁,他有信心,可真要让他入朝为官,别说伴君如伴虎,鬼知道当今圣上是不是真像别人吹的那么好,便是做个小小的地方官他都不一定干得好,他就不是这块料啊。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一步三回头的往惠城走去,身后福伯摸着眼泪挥着手告别。
这眼泪是幸福的眼泪,这告别可真就是告别了,还有一定概率进化成永别。
路就这么点路,再磨蹭也有走完的时候。
张斐看着眼前高耸的聚贤楼,心中呐喊‘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装逼!’
可胳膊拧不过大腿,有大人物召见,借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逃,这可是古代!最不值钱的便是人命。
来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一咬牙一跺脚,把手中的半个肉包子给吃了,空腹喝酒是大忌,昨天估计就是没吃啥东西就喝酒然后喝大了,吃一堑长一智,今天他刚进城就买了三个大肉包子。
推开聚贤楼的大门,瞬间,无数的眼神汇聚到了他的身上,这一刻,他就是这栋楼里最靓的仔。
那些看向他的眼神中有羡慕,有不解,有疑惑,但更多的却是嫉妒,赤果果的嫉妒!
文人相轻可不是说着玩的,大家都是臭咸鱼的时候你好我好大家好,张兄李兄叫的亲,可一旦有一条咸鱼翻身了。
对不起,那你就是阶级敌人了,若是个年迈长者那也就算了,毕竟人家资历在哪。
可你一个还没及冠的小屁孩算几个意思?这里那么多前辈你没看见?虽说这里茶水点心不要钱,可咱们来这里是为了蹭吃蹭喝吗?
好吧,蹭吃蹭喝是一方面,可更多是来交流的啊,争取有朝一日能登上三楼,成为那一县之才,然后便有可能被贤王府招纳,从此过上没羞没臊混吃等死的日子。
呸!从此过上为国为民,为我大周能繁荣富强贡献一生的日子。
“公子可算来了,大人在楼上等您呢。”一个身穿锦缎,留着三缕长须的中年人弓着腰迎了上来。
周围那些露着嫉妒眼光的脑袋一缩,惹不起惹不起。
想了想昨天这小子,可是被眼前这聚贤楼的掌柜亲自背上马车的,而后摇摇晃晃走下楼的那位差点没亮瞎他们的狗眼,这小子居然和那位大人在一起喝酒,看样子还没少喝,这要给自己遇上了,足够吃一辈子,不对,足够吹一辈子的了。
“您是。”张斐有些茫然,这老东西这么热情干啥?难道对小爷有企图?
“公子,我是这聚贤楼的掌柜,您叫小的德福便是,昨日还是小的把您背上车送回家的呢。”
德福?我还德芙呢!啥鬼名字。
“多谢掌柜。”张斐彬彬有礼的行了一礼。
“岂敢岂敢,公子客气了,您快上楼吧,大人再上面等着呢。”
“那行,我这便上去了。”张斐拱了拱手,上楼楼梯。
掌柜德福见张斐上了楼,慢慢的直起了腰,脸上那献媚的神情顿时变得一本正经,瞧了瞧周围那些缩着头的学子,哼了一声便昂着头跟了上去。
周围的学子:惹不起惹不起,混吃等死做咸鱼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