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圣行自如已经带着秋桑离开半个多月、武当掌门骆玄一也在天工山的土里埋了差不多的时间,可每日来到绍兴或天工山的江湖人士依旧没有减少。
身为绍兴城中最富盛名的武学世家,沈家这段时间接待了不少客人。这些客人中,虽不乏像清音坊掌门魏诗这样的贵宾,但更多是只是一些平平之辈。
担心被江湖人指责傲慢无礼,沈玉几乎是来者不拒,但凡报得出名号的江湖人士,他都会亲自接待,一天最多的时候,他要接待五六位客人。
有的客人只是喝口茶歇歇脚,有的会吃了顿饭再走,再有过分者会留下来住个一两天。
此外,沈玉好面子,为了维护自己乐善好施的好名声,只要是看上去穷酸落魄的,他都会施舍一些银两。
天亮没多久,一行人骑着马入风尘仆仆地进入绍兴城。
进了城后,那群人直接找到了沈家。
此时沈玉正在院内练剑,一名小厮跑来给他送来了名刺。
沈玉手剑,捧着名刺念道:“昆仑鬼刀派?我怎么没听过这个门派呀?”
收起名刺,他对那小厮说道:“先将人迎到偏厅,我马上就来。”
没一会,沈玉带着谢夫人来到偏厅。看见厅内坐着的是一个个虎背熊腰、浓眉大眼、面如黑炭且绑着奇形怪状辫子的男人,身上穿着又是破破烂烂的脏皮袄子,每个佩戴一把大刀以及一把弯刀,谢夫人心里咯噔了一下,寻思着这分明是大漠来的马贼呐。
“沈大侠,沈夫人!”那群男人同时起身抱拳。
沈玉呵呵笑着,抱拳还礼。
“诸位不远万里而来,欢迎之至,若有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沈大侠客气了,是我等贸然打扰了才是。”
等到所有人都坐下之后,沈玉笑着说道:“恕沈某孤陋寡闻,以前从未听说过贵派之名,不知尊师高姓大名。”
那几个男人面面相觑,好一阵后才有人说道:“师尊姓何,名挽舟,曾师从昆仑派无味法师,后在昆仑天狼峰创我鬼刀一派。”
“原来尊师乃人称刀魔的何挽舟,久仰大名!”沈玉惊呼,“已有将近二十年没听到尊师音讯,原是自立门户。”
其中一个男人轻蔑一笑,看似猜中了沈玉的反应。
“还不知各位少侠大名。”
“鬼一刀!”
“鬼二刀!”
“鬼三刀!”
这些人的名字十分好记,都是鬼姓,最后一个刀字,唯一不同的是中间之字,估计是按拜师的先后顺序决定。
尴尬地笑了笑后,沈玉问道:“不知诸位来到绍兴,是为何事?”
名为鬼二刀的男人起身,拱手道:“听闻西蜀剑圣行自如曾在贵宝地待过一些时日,也曾到拜访过贵庄,并收了贵庄一位丫鬟为徒,我等前来,是想打听一下行自如下落,好回去向师父禀报!”
“不瞒诸位,剑圣前辈不日前早就离开了绍兴,与我等暂无书信往来,故无法告知诸位其下落。”
“听说那丫鬟乃令爱的一位丫鬟,令爱虽已婚配但仍住在府上,既然如此,为何不将她请出来与我等说说话,以显示出沈家热情好客的待客之道。”鬼大刀瞪着眼睛说道。
听了此话,谢夫人忍不住白了一眼,心想着你们这些家伙算什么东西,我女儿岂是你想见就见。
“诸位少侠请见谅,小女乃妇人家,不便相见。”沈玉道。
“砰”的一声,鬼三刀突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沈大侠,你这是瞧不起我们鬼刀派,瞧不起我们师父何挽舟!不在正厅招待我们就算了,我们想见下令爱打听一下剑圣的下落也诸多不愿!”
谢夫人吃了一惊,万没想到这些鬼刀派的弟子这般沉不住气。
“诸位少侠可别误会,小女实在是不便出来见人。”
“我不管!今日若不见着令爱、问出剑圣的下落,我等就赖在你家不走了!若是沈大侠执意要赶我们走,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罢,那鬼刀派的弟子全都拔出了刀。
沈玉皱眉,不知如何是好。这些人毕竟是刀魔何挽舟的弟子,实力应该不差,如是真打起来,他与谢夫人未必能赢。可这种事情,无论是赢还是输,传出去都不是光彩的事情。
“你们未免也太欺人太甚了罢,我沈家好歹是四大世家之一,还容不得你们在这里撒野!”谢夫人气急败坏道。
“谢夫人,”鬼三刀走上前来,“晚辈早有耳闻令尊梅州拳师之威名,一直想领教一下谢氏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