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院虽简陋,但必要的东西没少。
妆台的铜镜边缘铁锈斑斑,初醒的易画费了很大的劲才弄起抹布,擦掉镜面整整一层灰,可见很久没用。
这样一来花了不少时间。
镜中少女乌黑发亮的长发披肩,肤白凝脂,弯月般的桃花眼秋水明眸,极美的五官组合在一起,不难看出日后绝是个祸国殃民的主。
这副身子才十一啊。
易画突然发现,自自己有意识开始,一直都在听旁人的话在行事。
婆婆、不知生死的母亲、李易,哪怕是好心的侍卫许永,他们从未问过她的意见,随意安排她的去处。而自己也傻傻的相信了。
她是谁?从何而来?
这个疑问仿若镜花水月,看得见,摸不着。
随即摇头,自嘲着居然有这种想法。因为不管自己是什么身份,终究还是一个人。
易画只得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无法改变现状,只能面对左相府里的豺狼虎豹。
发觉背上的伤没那么痛了,于是背对铜镜,接住手臂力道然后东拉西扯的解开外衫,露出少许背部,侧头看铜镜里倒映出的景况。
入眼不是发脓狰狞的伤痕,而是白净不见丝毫伤疤的肌肤!
易画呆愣,这是……怎么回事?
她想过治愈能力,可自身有几斤几两,她很清楚,虽不弱不禁风,但也不可能好的这么快。
李琉芷的毒没那么简单。
就连好后的伤疤都没有。
穿好衣衫,易画站好在铜镜前,开始正视她的这副身子了。
她的身体到底有多少秘密?
纸窗是半掩,易画把它打开是为了透气,毕竟屋内不能太潮湿。
在易画困惑之际,窗外远处的树林中,有两人目睹了她的一举一动。
树下。
宇文情手里抓着一片叶子,使劲撕裂,“长老,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而这长老的正是其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