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欺负一下嘛,何必要动刀呢?扎着发髻的少年坐在长桌前轻声短叹。
”陈沉,你又在发呆!“
这里是位于翠屏山脚下的一所族塾,陈家子弟无论亲疏都可以进入族塾受教。
现在正在讲学的是一位教授儒家六经的老先生,别看他身材五短其貌不扬,他的儒学造诣放在整个齐国来说都是相当出众的。
被老先生唤作陈沉的少年依旧双目无神地低着头,好像这个名字是别人的一样。
“啪”的一声,那老先生走到陈沉跟前,戒尺重重地敲在他课桌上,”陈沉!“
“额。”少年仿似从梦中惊醒,缓缓抬起头来。
这是一位长得极为标致的少年,唇红齿白,面若春桃,无须任何修饰,穿上女子服饰即可以假乱真。
每日讲学的老夫子对于陈沉的样貌虽说已是司空见惯,但在他抬头的一刹那还是有些恍惚。
老夫子定了定心神,严厉道:“你这竖子,这几日常常晃神,书背不出字也不会写,就你如今这副样子,还想进太学读书?”
“先生您还不知道吗?陈沉他前段辰光生病,把脑子给烧坏了。”旁边族内另一名少年笑着说道。
坐在后桌昏昏欲睡的几名少年听到他人的笑声,顿时也来了兴致,在一旁起哄道,“家里都说陈沉聪慧过人,日后必成大器,结果现在成了个傻子。”其中一个身材偏胖的还起身走到陈沉桌边拍了拍他的头道:“是吧傻子?”
陈沉想要发作,但又想起前几日那个被打断腿扔河里的庶子,只能隐忍着点点头。
“哈哈哈哈,你看,他自己都承认了。”说着又拍了几下,继续说道:“还要去上太学吗?”
陈沉双眼空洞,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摇摇头。
“这就对了,一个庶子凭什么去太学。”那个少年意犹未尽,一边摸着陈沉的头一边转向族内其他人调笑道,“这酸东西,长得不男不女的,变成傻子以后倒是顺眼多了。”
一旁的夫子敢怒不敢言只能沉声提醒道:“陈少爷,现在还在上课,不要随处走动。”
“是是是,我继续去我梦里找小妞玩。”说完,那霸道少年便大摇大摆地走回自己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