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维点头,身子朝后一躺卧到了沙发上,得知这样的事情,他这颗万年不变的心也会有些动容。
须臾,艾维才又开口:“我打听到好像是郁魇喝醉发疯,杀了他的母亲,然后那小子第二天就跑去把郁魇给杀了扔海里喂鱼,不过这事知道的人也少。”
郁辰桉拆信的手一顿,然后把信扔向了艾维,阖上眼说:“我累了,念给我听。”
这信飞过来的时候差点划到艾维的脖子,后者接住信讶了讶,骂了声“靠”,笑着说:“兄弟,你知不知道纸片也是可以杀人的?”
郁辰桉又是无休止的默然。
艾维拆开信,大致瞄了瞄内容,倒也是些寻常的,他念了前大段,几乎全是照顾好自己什么之类的,倒是后一段就未免有些……触及到隐私。
“这信是给你的,你确定要我念?”艾维不确定地问。
郁辰桉半掀着眼皮看他,声线慵懒且平静,“我,天晶御的活阎王,帝国尊贵血统的传承人这里的郁辰桉不是我。”
“成吧,那我就接着念了,咳咳,不过是翻译后的白话内容。”
艾维耸耸肩叹了口气,觉得他是有些故作镇定了,但也没戳破他,继续说:“郁魇其实不是你爸爸。但我被扔进海里之前的事情也记不清了,所以你不要怪他,也不要恨他,这些年来他对你是狠了些,可他也还是照样让我们母子吃好喝好,其实他并没有半分对不起我们。”
艾维实在念不下去了,就扔了信,说:“你自己看吧,我最烦这种了!上次艾家的人来找我也是这么冠冕堂皇的说辞,就好像他们家族里的那些人把我杀了就杀了,不过是死了一个没用的废物。反而我活着回来后,不原谅他们倒还成了我的不是了,幸好啊幸好,幸好我算不上是真正现世里的艾维,不然早就抑郁自杀了。”
郁辰桉没接话茬,他下床后过来同他坐到沙发上,自个儿倒了杯凉茶喝着。
艾维倏然想起什么,又说:“对了,既然你醒了,我明天之后就不过来了,省的两边跑,小涵见不到我说不定又要闹。”
郁辰桉眉梢微动,不以为然,“她不应该是见到你才闹吗?”
艾维叹了口气,说:“不一样了,她的病情又加重了,总是不记得自己是谁,脑海里又总会生出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比如……她上次竟然夸我长得帅,你说奇不奇?”
说到这儿,艾维忍不住嘴角上扬,目光都柔和了不少,可见当时他有多开心。
可很快他又垂头丧气地说:“不过后来她又不记得我了,还打我来着,伤还在呢。”
郁辰桉不好过多评价这事。毕竟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个中感受也只有自己才能明白清楚,旁人的一句“我能理解”其实不过就是句不负责的安慰话罢了。
默了许久,郁辰桉递给他一杯茶,说:“你想清楚就好。”
“想清楚什么?”艾维接过茶后咧着嘴笑,但却是苦涩的笑,“我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她变成这样都是我的责任,既是我的责任,那我就要负责到底,赎罪之类的已经不敢再去想了,只是今后,我想为了她去做任何她想让我做的事,就这么守着她一辈子。”
ps:我在想,所有带着或多或少病态的爱,或许也是千万种爱法之一。我曾经从未想过要伤害你,可事实证明后来我害了你。从此,放你走是错,不放也是错,然而想到最后只有八字互相折磨,我最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