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嘶…”话还未完全出口,张嘴的幅度稍稍大了些就牵动了颈部的伤口,顿时疼地直吸气。
“别动!”周斐上前替她把床靠背缓缓地摇了起来,让她尽量躺得舒服,“你这次失血过多,医生你本来就气血不足,加上左手骨折,这次是有的罪受了,不过还好你摔下去的时候手臂在下没有山脑袋,不然…”
后面的话他没有,但是气氛陡然的低沉让她也知道这次还真是侥幸逃了一劫,她打量着在身旁忙碌的周斐,眼底透着丝丝乌黑,下巴都隐隐透出了些许青色的胡渣,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温暖,被人如此关心的感觉还不错。
“左手骨折?可我怎么全身都痛啊。”林知予声地着,声音有点暗哑,试着动了动身体,却发现全身的骨头快散架了一般,一动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疼。
“你高烧才退,现在肯定是哪里都不舒服,你就别乱动了。”徐淇淇上前轻轻压住林知予不安分的身体,就像对待一个孩子似的柔声安慰着。
她回想起在景区外看到周斐抱着林知予出来时张皇失措的神情,她甚至都不敢上前一步,那被鲜血浸染聊衣衫红得那么刺眼,就像许多年前倒在她怀中的苏弥一样,平日里那么健康的一个人,是可以没就没聊。
“徐淇淇,你先送阿姨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照顾就可以了。”林母自林知予出事起就一直守在病床边,寸步不离,常常是守着守着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无论二人在一旁怎么劝都没用。
“妈,你先回去吧,我这不都没什么事了吗?”
“是呀,林姨,我送你回去吧,你要是累垮了那我们可照顾不过来哦”徐淇淇一面宽慰着林母,一面拿上外套为她贴心地套上,半开玩笑的话终于让病房的氛围好转了许多。
林母走后,诺大的病房就只剩林知予和周斐二人,倒也不是很尴尬,因为,某人刚刚醒来没一会儿又睡着了,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只感受到了身旁一声长长的叹气,和唇上那片刻轻柔的触感,之后便香甜地睡了过去。
徐淇淇车上,林母叹气声不止,“淇淇,都怪我,要不是我老是在她耳边念叨着和周斐复合的事,她也不会为了躲我跑到那什么深山老林里的景区去,都是我不要,如果不是我常在她耳边啰嗦让她心烦,也不会…”
人人常子女离不开父母,其实这层关系是反过来的,父母才是最舍不得子女远离的人,更是想要倾尽一切去保护的人。
林母松弛得早已显出老态的双手此时被一双细嫩柔滑的纤薄手掌紧紧包裹住,“林姨,不是您想的这样,这次的事完全就是意外,您不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我知道是意外,可是,我这心里是真的难受,你也知道,知予这些年受了这么多苦,如今周斐回来了,我是真的希望她能幸福,你们这些年轻人比我们那时候都能干多了,可也苦多了…”
这些话林母不会对林知予,正如徐淇淇不会从她母亲那里听到这些宽慰的话,正好二人成了彼此唯一的听众,话入心间,暖着各自受赡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