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檐走壁的速度,总是比走下楼快的,你说是吗?”顾凝又问道。
这一次,钟温谨没有答话。
他的眸子里染上一层半真半惑的暗淡,目光的清澄被一点肃谨压下光芒,透出来的,是藏在浮光后的一汪深潭。
那是顾凝从未见过的严正深邃。
“那天下雪了,很小的雪。”顾凝仰头看向高高的医院大楼,玻璃上反射着夕阳的光辉,“鞋子沾了水,会在窗上留下印子的。”
那天,漆黑一片的会客厅中,顾凝将落地窗外的绚烂灯光看得一清二楚,包括一闪而下的黑色影子,和证明她没有眼花的那一对足印。
“你看到了。”钟温谨没有再否认。但他依旧想解释些什么,说道:“我”
“那次一起吃饭,你往餐盘底贴东西,躲在平台下面偷听,我也都看到了。钟温谨,你还打算用商业竞争这一套来向我作解释吗?”顾凝收回目光,看向钟温谨。
一时沉默。
钟温谨避开了顾凝的目光,低下头,沉着声音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
“你就不怕我到处去问吗?”顾凝皱起眉,说道。
抬头看着严肃中带着几分着急的顾凝,钟温谨忽然笑了起来,眼底又被平日里的纯明随性填满,向顾凝微一眨眼,说道:“你不会的。”
顾凝默然,一股心如焚烧却无可奈何的气恼随即涌了上来。
她捏捏拳头,一边点头一边说道:“的确,我不会,你到底在做什么,我不知道也无所谓。可是钟温谨,你知道你面对的是怎样的危险吗?或者说你明知道,以后还是要牵扯到我父母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