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温谨!”
顾凝失声叫道,脚下一软。
随着她脱口而出的喊声,刀刃的寒光应声而落,自上而下刺向钟温谨的胸前。尽管钟温谨即速后退,刀尖还是顺着他的前腹极快划过。
寂然的球场上,只听“嘶啦”一声,钟温谨身前的衣服被划出了一条大口子。
顾凝的眉头一拧,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在地上翻滚的钟温谨,心如失重般陡然坠落,双眼畏惧得一眨也不敢眨。
只见钟温谨在地上后滚两圈,稳稳地停住,一只手撑在地上,单膝跪地。他的头低着,黑色的鸭舌帽下看不清他的任何表情,只有从身前的衣服里掉落出的黑色袋子,裂开的一半缝隙里露出几页显眼的白纸,让人看得一清二楚。
见钟温谨身上无恙,顾凝憋在心头的一口气稍稍松缓下来。
她的余光瞥到另一边的那人,他的帽檐半搭在脑袋上,露出一半脸,在探照灯的直射下,年轻漠傲。
顾凝记起了,三年前,她和钟温谨重逢后去的那家餐厅,在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佯装暧昧时镜子里看见的青年,就是他。
“真是……”
短暂的停手中,钟温谨轻声嘀咕了一句。
他扶了扶帽沿,一边站起来,一边脱去被割裂的外套,抬头看向对面的人,一歪脖,说道:“你知不知道,这件衣服很贵的。”
听着这一如既往的谈笑,顾凝一时安心了不少,于是她转移目光,看向掉落在钟温谨脚边的袋子。
仿佛听到顾凝心里的想法一般,钟温谨话音刚落,双拳已出,与对方的交手没几招,便把他带出了一段距离。
顾凝紧随其后,握紧手上的手电筒,往袋子那边小心翼翼地快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