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南栀去了趟医院，宽敞的VIP病房里，南老爷子躺在病床上，只有何妈在一旁坐着照顾，看见南栀来了，何妈站了起来，“大小姐，你来啦，老爷子刚睡下。”

“嗯，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就是情绪太激动了，一下子什么血不足，流通不了，才晕过去，现在没事了。”

南栀松一口气，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看着南老爷子的脸，平常的南老爷子总是威严的感觉，虽然语气很亲和，但能让人感受到上位者的压迫。

可现在床上的老人，看起来和其他普通的老人没什么两样，安静又祥和。

“何妈，你能跟我说说，爸爸和妈妈的事吗？”

“欸！”何妈想起眼前的南栀忘记了以前的事，对这个也是从小看大的孩子多了几分心疼。

何妈从南栀出生前讲起，“大少奶奶嫁到这里的时候，和大少爷相爱得很，他们结婚后去了欧洲旅行，大概过了三四个月了才回来，然后大少奶奶就怀孕了，大少爷很高兴，老爷子也高兴，整个南家都很高兴。”何妈笑得开心。

“后来啊，大小姐一出生，老爷子高兴地就差跳舞了，整天抱在手里不放，到吃奶的时候才还给大少奶奶抱抱。”南栀想到爷爷那张严肃的脸抱着小小的婴儿傻笑的模样就莫名觉得好笑。

“大小姐满月的时候，请来的人可多了，大小姐生的好看，又常常带着笑脸，还不怕生，多少夫人都羡慕咱们呢。”

南栀笑弯了眼，她几乎能想象到，当时作为第一个孩子出生的她，几乎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

“大小姐学走路的时候，二少奶奶也怀了孩子，二少爷也像大少爷一样，高兴地很，每天都准时回家，周末就在家陪着，跟大少爷一模一样的。”何妈说着说着，想到昔日的好男人二少爷如今犯了罪被关进去，语气也慢慢沉重起来。

“大小姐，你是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最疼的了，老爷子也最疼你，所以不用怕，就算是二少爷，也不用怕他，做错了事，就一定会有报应的，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在天之灵也一定会.......会......”说到最后，何妈说不下去了，说会得到安慰吗？

自己的亲生弟弟买了人要杀他和他的妻子，甚至在他死后，连他唯一的女儿都不放过，就算真的锒铛入狱，付出代价，就算心里的那口气出了，依旧还是不会轻松起来吧？

南老爷子被何妈和南栀的交谈声惊醒，“栀栀啊，你怎么来啦？”

南栀连忙扶着想要起身的南老爷子，“爷爷，你都晕过去了，我还不能来看你？”南栀生闷气似的，“爷爷也是，又不告诉我，要不是何妈说给我听，我都还不知道呢！”

南老爷子积在心口的郁气被孙女这么一打岔，倒是消了不少，呼吸也顺畅许多。“你还在养身体，医院这地方能不来就不来，再说我也没什么事，过一两天就能回家了。”

南栀故意不提南毅恒的事情，只和南老爷子聊了聊家常。

在病房里坐了一下午，临走时，南老爷子犹豫很久，终于还是讲话问出口。

“栀栀啊，你叔叔他......”

“爷爷，”南栀打断南老爷子要说的话，“有因必有果，善恶终有报，这些不是我能控制的，我过几天会去看看爸爸妈妈，希望那天不要下雨才好。”南栀笑笑，安静有柔软。

南老爷子突然就觉得挺对不起这孩子的，明明这孩子什么都没有做过，那么懂事，那么乖的一孩子，怎么就摊上这种事了呢？

“何妈，去办理出院手续，然后打电话让我的私人律师来一趟。”南老爷子觉得有些决定是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