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颜举手对简轻言施礼道:“哪里,哪里,是小弟我能遇上简老哥,这才是平生一大幸事。”
“哈哈哈,何老弟,瞧你这话说的,你也太看得起我简某人了。”简轻言乐得大笑,继续问何颜道:“我是为了找人才来这儿的,何老弟你是来干什么来了?”
何颜面色一红,支支吾吾地遮掩道:“我,我就是跟着我师兄,我跟着他,是要一块儿来这青州见见世面的。”
话音刚落,简轻言就“哈哈哈”地趴在桌子上狂笑,一边笑还一边拍着桌子。何颜看到后惊愕不已,不知何事引得简轻言发笑。
简轻言就这么笑了好久,直到楼下小二端着牛肉和酒送了过来,把酒菜摆上了桌子,简轻言才止住了。
“何老弟,你说你还要骗老哥我作甚?”简轻言拿眼睛觑着何颜说道:“你何老弟一定是为了梅府的那位梅姑娘,我说得对不对?”
何颜顿时大窘,手里拿着筷子,不停地拨动盘子里的大块黄牛肉,也不敢看简轻言,低声说:“这,老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简轻言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何颜的杯子里斟着酒说:“我怎么知道的?我看呐,这梅府里就没有人不知道这事儿。”
何颜大惊,连忙问道:“连府里的人都知道了?唉,这,这是谁再乱说啊?”
“没人乱说,这都是你告诉我们的。”简轻言道。
“啊!我说的!我,我什么时候说?”何颜又问。
“你刚到了梅府的时候,梅公子说,他的妹妹在豫州,你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瞎子都看得出来,这不是摆明了告诉我们,你喜欢那梅姑娘吗?还用得着你再说?”简轻言坏笑着答道。
坏了,坏了,这下坏了。方朔早就跟自己说过,我不应该那么紧张梅姑娘的,怕是梅言焕也知道了。这可怎么办呢。
简轻言一边吃着黄牛肉,一边喝着酒道:“何老弟,瞧你吓坏了的样儿。这又有什么好怕的呢?你看看,论年纪,你也该找个姑娘家了。若是论相貌,反正洒家是觉得你这面相不赖,就算那位梅姑娘是貌若天仙,你也娶得。再论人品,老弟你是良善可亲,品行直爽。我看呐,老弟你和那梅姑娘的婚事八成是有了。”
何颜听了简轻言这话,心里好不羞人,红着脸道:“简老哥,你胡说些什么呢。”
吃着黄牛肉,简轻言不再去说他的糗事,岔开了话题,说到方朔身上,喝着酒问:“你刚才说,你是跟你师兄一道来青州的。难道就是那天你身旁的那个?”
“没错,他就是我师兄。”何颜答道。
“还未请教老弟的师门?”简轻言又问。
何颜答道:“我二人同是玄岳山弟子,就是他引我修行的。”
简轻言正色说道:“听他们讲,这位方兄弟本事不小,不在那个天阙楼的李四之下。可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是亲眼所见。他们两个交手时,我就在那儿看着呢。”何颜提着嗓门答道。
“这位方兄弟也是修道之人?如今已是什么样的境界了?”简轻言问。
何颜这下哑巴了,他根本就不清楚方朔修道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他只得含糊其辞:“我师兄也是修道的,他的修为境界要比我高出不少。”
不等简轻言发问,何颜抢先问他道:“简老哥,记得你说你来青州,是为了找一个人,那个是是谁啊?你又为了什么要找他呢?”
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简轻言抬头看着何颜道:“我要找的那个人,其实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他的身份。梁州那个地方,不比这青州,到处都是猛兽横行,非修行之人不敢孤身在外。我所在的山门,虽然不大,但师父和一众师兄弟都关系要好。有一天,我在山外历练。这时,门里来了个修士,不知怎么的,与我一位师弟动起了手。我那位师弟不是他的对手,败了,结果受了不轻的伤。我就是来找他算账的。听说,他来了青州,我就离开了师门,这才来了这里。”
何颜又问:“老哥,若是你找到了他,你要怎么做。”
简轻言敲着桌子道:“那还要怎么办,他找上门来,打伤了我师弟,我一定要给他几分颜色,让好他长长记性。”
“好,为师门报仇,真乃血性男儿。简老哥,到时候你一旦找到了他,要跟他动手,得把我也算上。我一定帮你助阵声威。只是还得烦请老哥你在修行上指点我一番。”何颜赞叹道。
“行,就这么说定了。”简轻言拍板道,“小二,结账。”
“来了,一共三两。”店小二快步走来,轻声道。
这下一摸身上,简轻言变了脸色,才发现钱袋子忘带了,他把钱袋子用混铁长棍压着落在房里了。
简轻言立马涨红了脸,低着头,也不知该说什么。
何颜一看,替他解围道:“今天我请客,这是三两银子。”说着,何颜从袋子里拿出了银子。
出了酒楼,简轻言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简轻言沉默了半天,只从嘴里蹦出了一句:“娘的,真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