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西南部山区。
县城医院。
一群时尚的公子哥儿围在病床前,板寸头青年一边削苹果一边感叹:“兄弟,我差点以为要永远见不到你了。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你额头上的血就像不要钱似的往外喷……”
“可不是!楚哥,”那名叫大熊的青年殷勤地倒水,“大家都吓惨了!还好医院说你是轻伤,来哥,喝点水。”
又有青年嘿嘿笑着,“哥你不知道,接到你电话后,你那继母那声音颤抖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中大奖了。不过本来你渣爹要来这的,好像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后面听说你平安了让你早点回去。”
病床上,杀马特造型的青年头上包着重重白布,那夸张的发型因为治疗的关系,在头顶的位置被纱网包住。
都是些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纨绔子弟,见他安然无恙了,其他人自然也开始轻松起来,荤素不忌地开始聊天。
杀马特青年却一直没怎么说话。他喝了一口大熊递过来的水,“你们出去转转,小爷我要休息了。”
其他人鱼贯而出,只留了一个小护士照应着。
杀马特青年撑起身子,从床头自己的背包里翻出剩余的一帖膏药,默默发呆。
他在车上时并不是完全失去意识,他能感觉到额头的伤口被膏药贴住之后那种温暖又神秘的力量,像是把他的生命力都在往回扯,还包括他那远离的神志。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都要死去了,却硬是从鬼门关闯了回来。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幻觉,那么——
他告诉护士:“我睡觉不喜欢被打扰。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