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腕上都有一处伤口,应该是放血的时候割开的。
左相道:“这间厢房里的百姓通过放血治疗,经太医诊治已经好了一大半,估计再放几次血就可以痊愈了。”
萧一良没话,走过去拉起一个患者的手,诊治起来。
脉象不缓不快,正向好的方向发展,没什么问题。
但萧一良又拉起了他的第二只手。这只手的脉象却时有时无,就算有也是十分微弱,几乎感受不到。
长眉皱起。
问题就在这里。
接着他一连诊了好几个,都是和第一个患者同样的情况。
萧一良回过头,见辛宁捂着鼻子远远站在门口不进来,便对她招了招手,“过来。”
辛宁走过去。
萧一良不知什么时候从床上那个患者的头上扯下了一把头发,关键是那个患者竟然还察觉不到。萧一良将手中的一撮头发递给她,对她道:“你闻闻。”
辛宁惊疑地看他一眼,没有接过来,只是微微低下头就着他的手闻了一下。
油腻,腐臭……
不行了,她要吐了……
萧一良好心给她拍了拍背,“别吐,闻完再吐。”
辛宁忍下那股味道,又闻了闻。
除了油腻腐臭之外,还有一股淡淡不易察觉的香气。
正是之前在千彤身上闻到的那股香味。
萧一良细声跟她:“这是南疆的一种蛊香。”
辛宁了然,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就是南疆搞的鬼,而千彤也就是南疆潜伏在上京的人。
萧一良和辛宁出去,左相便问:“侯爷可有发现什么?”
“放血治疗一事不可行,先停止。”
左相一愣,“但是太医这些染病百姓的情况已经好多了,而且还有千彤姑娘这个治疗成功的例子在先。侯爷,您这……”
“本侯可比那些太医有用多了。表面上这些患者情况比之前要好,但是内脏运转却因为过度放血而快速衰退。左相要是想让这些百姓早死,大可继续放血。”萧一良收起平日吊儿郎当的样子,严肃起来身上的气场让左相有些退缩。
“那侯爷可有更好的办法?”
“这些染病的百姓暂时还死不了,本侯会先控制他们病情。”
“……”
“本侯和郡主再逛逛,左相有事先去忙吧。”
左相让随从士兵跟着萧一良,自己去办事了。他最近忙得焦头烂额的,除了这疫病,还有朝中一系列大大的事情。南边军队粮草的补给还等着他拨下去,但去年收成不好,国库不充裕,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左相走后不久,阿灰就回来了,嘴上叼了一只肥老鼠,四只短腿跑得欢快。
“喵”阿灰放下叼着的死老鼠,用前爪翻了翻死老鼠的肚皮,绿油油滴溜溜的眼睛巴巴看着辛宁,等她表扬。
辛宁蹲下去摸了摸它,用手帕擦干净它有些黑乎乎的脑袋,还擦了一把它的猫脸。
“好乖。”
“喵喵”
萧一良则用木枝去拨弄那只死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