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肖美人对镜理妆,身后的金贵人慵懒依在美人榻上同她闲聊。
“谁知道呢……”得到皇上的临幸,寂寞多年的肖美人容光焕发,从镜子里看向美人榻上的金贵人忽而道。
“听你昨日才重登贵人位子,夜里就得了皇上临幸,也算是咱们宫里百年难遇的一件奇事呢。”
“咱们都是在皇宫三屠墨梓凝辣手摧花下幸免于难的老人,你嘴下就不能留点德,非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拿出来……”
受了金贵人一顿顶撞,肖美人脸色冷了下来,“陈芝麻烂谷子是不该拿出来,但新芝麻你敢让我吗?”
没事就揭她老底戳她伤疤,在绣坊窝囊了多年的金贵人,却无从对知她底细的肖美人使气,面色泛白地从美人榻上起身道。
“怎么,以为你我都受了皇上临幸,就真的是反败为胜了?只要有墨梓凝在,咱们就甭想有安生日子过,她这是不在宫里,还不知道皇上日日笙歌,若是知晓了,你为她会放过咱们。”
“怕什么,皇上从前是不待见咱们,咱们怎么献殷勤,皇上眼里都没有咱们,现在是皇上主动翻咱们牌子,她还有什么好的,难道她还敢杀了咱们不成?”
有了皇上撑腰,肖美人水涨船高,腰杆子都硬气了不少。
“是吗?我可不这么想……”金贵人走到肖美人旁边,与她脸贴脸地从镜子里对望。
“皇上独宠了她三年,就算她重回宫里沦为采女,皇上依旧眼里只有她,剩下的谁也近不了皇上的身,你就不觉得,这次皇上忽然转性很奇怪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肖美人从镜子里惊觉,她二人在这三年多的寂寞里竟似都老了许多,当年不需妆容的粉嫩,如今全部要靠精致的描摹才能维持,而在入夜临幸时,皇上却是要她们素颜面见,那么,时隔三年,皇上为什么还能对人老珠黄的这几位宫中老人多有宠幸,这真就是个问题。
从肖美饶眼里读到了她的想法,金贵人唇畔浮现出一丝苦笑。
“所以,到底现在这位皇上是真是假,实在是不好判断,若是真的,那是你我之幸事,若是假的,那么,你我便是其罪当诛。”
“不会的,一定是你多想了。”
虽然故意把语气得笃定,但掩盖不住的颤音还是令肖美人露了怯。
“但愿吧……”金贵人叹了口气,“或者是我多想了,但自从墨梓凝那个贱人入宫以后,当年的老人也只剩下你我,李皇贵妃,林贤妃,还有那个提不上台面的李采薇,剩下的都被皇宫三屠给处理掉了……
撵出宫的,赐死的,罚为宫女的,还有些不知下落的,七零八落,你想想,皇上何时过她一个不字,甚至愈发宠幸她了。
就连借口出去宫外静养,结果却是同人私奔,回来了皇上照样要她,所以,如今皇上的态度绝对不正常。”
“那如你所,难道皇上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