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处,不得顿了下才又道,“有人动用了内卫调查爷和麟王。”
内卫已解散多时,居然还有人能调动,赵瑾年眸色随之一沉。
“是何人……?”
不得道,“表面上是内卫统领肖华。”
肖华是肖美饶哥哥,所以若是隐湍肖华有所动作,多半也是为了他唯一的妹妹。
赵瑾年自床上起身,负手在地上来回溜达。
“朕这次冒险出来,就是为了把这些明里暗里的势力全部引出来,有用的留为己用,无用的,不服朝廷的,全部斩草除根,否则,东元这些年被麟王闹得乌烟瘴气千疮百孔,何时才能重归国运昌隆……”
提到麟王,赵瑾年蹙眉道,“如今毗邻东元的虞国、淳于国、晧国蠢蠢欲动,就连每年向东元朝贡的那几个国也都有了不召之心,再如此下去,东元危矣。”
不得斟词酌句喟然道,“爷为国忧心,但终究有些冒进了。”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重病就得下猛药,更何况,若是一人身死可得下太平又有何不可……”
最听不得赵瑾年提到死字,又无法劝阻,不得沉郁地垂下头去。
“朕不怕死,就是头疼女人……”
赵瑾年话音未落,门外响起姬氏轻唤,“不得,爷还睡着吗?”
不得倏而抬头同赵瑾年对视一眼,同样面露苦恼,姬氏毕竟是皇后,他作为贴身侍卫,就算再有皇上撑腰,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皇后。
知道不得的为难,赵瑾年抬手揉了揉眉心,正要命不得开门,门外忽而又响起一道声音。
“夫人还是莫要打扰爷休息吧,发烧的人烧未退,什么也吃不下的,何况你这鱼汤油腻,吃了非但不能好病,反而更添病症。”
“我是为爷着想,哪像你,爷才好些,就缠着爷……那才是给爷添病呢。”
赵瑾年听见,不耐烦地拢了拢眉,不得是没脸听了,躲开门边,靠里站着,就是耳力极佳,避无可避地只能继续听。
“行了,夫人也得注意下身份,怎么什么话都?”
这次,姬氏没再乱讲,而是咕哝道,“看见你,我都气晕了。”
外面静了会儿,接着是食盒落地的声音,姬氏贴着门板悄声道,“不得,食盒里有饭菜和鱼汤,若是爷醒了,多少让爷吃点儿。”
“是……”不得没有再回避,走到门口应声。
不多时,外面传来姬氏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不得打开门把食盒拎进来。
赵瑾年还真有些饿了,吩咐不得把食盒打开,每样吃了几口,觉得很合口味……
吃过饭歇了会儿,又喝下大夫开的药,赵瑾年眼皮打架,被不得扶到床上躺下。
“把墨采女接过来。”
赵瑾年阖眼吩咐,不得为他盖被的手顿住,压低了声音道,“爷找她做什么?”
“如今几方势力盘亘不散,她这把刀朕使得顺手,所以得好好放在身边,免得被有心人给折了。”
“爷这是在找理由,不得去接她过来就是。”
听出不得的不忿来,赵瑾年勾起唇角迷糊道,“她和你爷都得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