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皇宫的垂拱殿内。
刘凌薇已经到了有一阵子,跪伏在地上认真的听着虎头关的事情,始终都没有起身,眼泪却无声的流了下来,滴滴的落在垂拱殿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现在情况就是这样,昭武校尉,你……”延庆帝想劝她坚强一点,可是这话却不知该怎么出口,为难的很。都怪他啊,刘老将军是大晋军神一样的人物,现下折损了去,他实在是难辞其咎。
枢密使袁大人见刘凌薇没有动也没有声音,这孩子也是他眼看着长大的,不禁有些心疼,有些担心的叫了她一声:
“刘凌薇?”你,还好吧?
刘凌薇动了动,把眼泪忍了回去,抬了抬头:
“微臣恳请陛下,允许微臣赶赴虎头关!”声音之中带着勉强忍住的哭音,让人心疼。
“你才产下双生子,身子亏空的厉害,还没有补回来,这怎么行?”袁大人可不希望她去。
“袁伯伯,这次阿薇非去不可!”
“爹爹没有其它子祠,戎马一生也只得我一人而已,我不去将无颜面对刘家的列祖列宗!”
“可是你这身子损赡厉害,虎头关苦寒,你又怎么受得住!”
“就算是为了见爹爹最后一面,还请陛下成全!”着就连着磕了几个头,不再起来。
“你……”延庆帝很无奈,半晌不语。过了一阵却也不见刘凌薇动,最后语气无奈的:
“哎!难为你这孩子了,我倒是可以允许你去,但是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第一,绝不可复仇心切,主动出城寻战!”
“第二,邕亲王还在边关,他仍为主帅,你不可再如刘老将军一样,领兵出城应战!”
“第三,太医院将会给你带着补身的药,你一定要按时服药!”
“你如若有违这三条,朕会马上下旨让你回雍京!”
刘凌薇听到这些抬起了头,延庆帝见她眼睛通红的一片,更是于心不忍。
“陛下,第二点请恕微臣不能从命!”
“你!你这孩子,朕已经愧对刘家了,你不能再有损伤了!”
“陛下,您一心为国为民,何愧之有?”
“这……”
“再者,为将者岂有不上阵上敌之理?”
“更何况,杀父之仇不共戴!”
“哎呀,阿薇,陛下也是为了你好啊!你怎么这么不听劝呢,听袁伯伯一句,你莫要去了。”
“就算你不怕死伤,总该为两个孩子想想吧?”
“宋叔渊那子又对你一往情深,你若有个好歹,他还能独活吗?”非得和北荻人拼命不可。
“叔渊哥哥一定会懂我的,我若不幸战死杀场,他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你这般满腹仇恨的过去,又如何能领得好兵?”
刘凌薇就这样直挺挺的跪在那里,一言不发,倔强的让人心疼。
延庆帝和袁大人对看了一眼,都不禁摇了摇头。
“罢了,你若要应战就去吧,但是切记不能莽撞,一切听从邕亲王的调配!”
“微臣谢陛下体恤!”着又伏下身磕了头。
“什么体恤不体恤的,去太医院取了药便择日启程吧!”
刘凌薇退出大殿以后,延庆帝坐在殿中,有些头疼的抚着额,这大胜北荻本是好事,却以牺牲了刘老将军为代价。
“都怪朕啊!太过大意了!”
“陛下,刘老将军性格执拗,您也是知道的!”
“陛下,事已至此!且放宽心吧!”
刘凌薇当日便收拾了行装,匆匆的看了眼宋妧和宋易,见两个孩子都睡着也没敢打扰,狠狠心就迅速的领着人奔赴虎头关了。
宋定武也想跟着去,可是由于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刘凌薇死活不让,不得已看着自己媳妇出了门。
后来宋妧才从她爹唠唠叨叨对着他们姐弟二人话,才得知了大概的情形。
宋妧不尽恨的牙痒痒,也不知是谁搞的鬼,等她长大些,非报这个没娘养的仇不可!
刘凌薇这一路风餐露宿,都不怎么休息,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十日后赶到了虎头关大营。
将士们有很多都是识得她的,纷纷起身见礼:
“给昭武校尉请安!”
“兄弟们在这虎头关可还好?”
“托老将军的福,一切还过得去。”
“照武校尉,您是来看老将军的吧?老将军在那边,我带您过去!”
“老将军怎么样了?”
“哎,听军医一直昏迷着,只断断续续的清醒些!”
“醒了也是在念叨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