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家后继有人了!”
“先生此言当真?”
“我骗你做什么?”
“哎呀,这太好了,托先生福了!”
“哼,你还托他的福?他能不能活着离开这还不一定呢,吕先生亲自吩咐送进来的人,能有几人安然无恙的出去?”
“哎呀,你胡什么呢,韩先生我娘子怀的是个哥儿就准没错!”
“先生这里有酒,我就先敬您一杯!”
“这酒也忒差了些,浊得可以,你自去喝吧!谢了。”旁边的牢头推了这个敬酒的一把:
“我兄弟,你这冷灶吃的痛快吧?”
“你还理他干什么,你没看出来吗?他要酒不是想喝酒,而是就是为了折腾那两个侍从!”
“哎,兄弟,你这话的甚得我心!”
“你看,我就嘛。”
“这酒你们兄弟拿去喝了吧,我呀钓了一的鱼,疲乏的很!”罢便转了身过去要睡了。
牢头二人见此也就大大方方的拿酒过来,开始了推杯换盏。
被面泛红光的那位,由于娘子将要生哥儿的事,高心不得了,喝了有一坛还多,自然就迷迷糊糊的醉倒了。
而另一位也喝得有点高了,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见得身后竟然站了一个黑衣蒙面人,瞬间清醒,可是为时已晚,只见那黑衣人一刀落下,这名牢头便被抹了脖子。
韩元白听了响动,翻身坐了起来:
“来得还不算晚!”韩元白话音刚落,只见赵谨信步走了进来:
“先生如此贪玩,不怕我救你不及吗?”
“哈哈哈,依世子的手段,这点事自是不在话下!”
“幸得先生看得起!”
“外面的人你不会是都解决了吧?”
“这哪能呢!先生要玩,子只得奉陪。”
“哈哈哈!”站在一旁的望舒不禁有些无语,这些读书人花样真多,便嘲讽了一句:
“你声些,别招了人过来,就不好收拾了。”
“即使我不作声,他们也快过来了!”
“那你还不赶快随我们走?”
“这位将军,不急不急!”着便是稳当的坐在了榻上,还抖了抖衣袍。
“韩先生是在等我吗?”话音刚落,赵谌就与自己的随身侍卫走了进来。
“五皇子殿下,果然很有胆识啊!”
“谢先生夸赞,我为了能让先生出去,想不来也不行啊!”
“这倒是实话!不过,你就不怕我出去了,不肯帮你?”
“我与谨哥哥虽是希望韩先生能帮我,却也不是一定要这般不可。”
“我佩服先生的才华,非救不可,没得选择也不用选择!”
“而先生帮不帮我,可以自由选择!”
“呵呵,你倒是自信的很啊!”还很豁达,不像赵议这么心眼,明里不挟恩求报,不得回报又难受的紧。
“哎!比不得先生稳坐牢房的自信。”
“哈哈哈!”
“上次我与先生见面,子有一事考虑不周。”
“如若先生随我去了后梁,却要回了大晋后才能一展您的才华。那里又没有谨哥哥这般的人物,这日子属实苦闷的很!”
“如若先生能与我同去,倒不如苦中作乐,咱们寻得时机就搅他个翻地覆如何?”
“哈哈哈,五皇子殿下甚得我心啊!”
到得这里,韩元白最终给出了,赵谌的评价是:不轻浮、不轻信、不做作、目光长远、心性豁达、有担当、有自信。最主要的是礼贤下士的甚得他心啊!
这样的主子哪里找呢?但是仍然要再考验一下:
“我赵谌虽不能保证给您多大的荣华富贵,但是保证定能让您有机会施展才华,不负所学!”
“只不知,殿下打算如何把我带出去?”
“其实弄个和先生差不多的,扮成先生的样子死在这牢里,一走了之最省事!”
“呵,倒是个好主意。”韩元白低下头,不置可否。
“可是这就得让先生隐姓埋名,这简直就是污了韩家的门楣!”
“所以,子是一定要让您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脱了二哥府上客户身份。”
“所以,谨哥哥帮我想好了法子,韩先生只管离开便是!”
韩元白扭头看向赵谨:
“谨相来言而有信!”
“好!即如此,我就陪五皇子殿上到后梁走上一遭!”赵谌听了心中一喜,连忙拱手道:
“哎呀,子多谢先生成全!”
“不过,在下怕死的很,殿下您还得护在下周全啊!”
“先生放心,就是先生日后想死,我也是不同意的!”
“好!”朝元白不禁叹道:好一个五皇子殿下。随即一撩衣摆,再没犹豫的单膝跪地行了君臣大礼:
“在下韩真韩元白,拜见主君!”
赵谌则是坦然的受了这一礼后连忙上前扶起了韩元白:
“我赵谌此生定不负先生的信任!”
“殿下,属下亦不负所托!”
“殿下,现在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再晚怕是来不及了!”
“先生所言即是,这里危险的很哪!”
完主仆二人就相携着离开霖牢,赵谨也转身离去了,脚步快的很。
独留望舒和一众手下十分无语:怕死还磨蹭了这许久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出去吗?玩刺激啊?真搞不懂这些读书人。
事实上,韩元白这一手,也是为了在这危难之时,考察赵谌的品性如何。而赵谌真的没有让他失望。
而赵谌拥有的很多品性,是赵议没有的。
比如自信,赵议也很自信,但是周遭没人劝着自然就成了自负。
再比如礼贤下士,他想要什么,赵议从没有真正了解过。不是给金给银,以礼相待就可以,那样太肤浅。韩元白这种饱学之士所追的,只是自己内心深处想要的。韩元白只希望有一个能懂他的主君,给他一展才华的机会。
而让韩元白下定决心离开赵议面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吕先生的为人。
韩元白觉得和这样嫉贤妒才的人争宠或是一较长短都很没有必要,有失身份。而且对赵议毫无用处,只会加速二皇子府的消亡。吕先生觉得这是他的地盘,那就给他好了,所以他从不建言献计,因为这是吕先生不能容忍的事情,不准就会趁他没站稳脚跟被这势大的吕先生害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