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曜看了他一会儿,才点头答应,挥手斥退了寿嬷嬷等人,等着隆福带人过来,守好了屋子,才开口,“说吧!”
“大哥,我打算明天一早,就带着姨娘和老三两口子搬家,去城北那五进的宅子里住去!”荣眺眼睛看着荣章氏,语气坚定地说,“按说,父亲早就给咱们兄弟分好了家,就因为兄长仁厚,所以才让我们又在侯府里住了这么多年,如今也是时候分开了!今晚我就想,把话跟姨娘和老三他们说开了,只是你弟妹怀着孩子,我担心闹起来伤到她,能不能让她今天晚上留在嫂子院里,有嫂子看顾着,我才能放心!”
“好!”荣曜答应的干脆,本来要是荣眺今日不提,过几日荣曜也要找他谈谈的,今天荣眺能够主动提出来,荣曜反而觉得心里有些歉疚,“既然你主意已定,搬家也不是一时之功,不如就让弟妹留在我这里安养,等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再来接她也不迟!”
“多谢大哥,大嫂!”荣眺对着荣曜深深一揖,拉着荣章氏的手,安慰了她一番,然后在荣曜的安排下,带着永喜,永寿,永贵,回去了西跨院。
荣高氏把荣章氏安排在了东厢房住,派了寿嬷嬷和玉竹照顾她。荣曜让永安在正院倒座里守着,自己去了书房,隆福带着永富,领着家丁,把甘草和吴嬷嬷,以及查明的跟她们来往密切的人,一共有十几个人,都押到了书房里。
西跨院里果然灯火通明的热闹了一晚上,荣章氏担心的一宿都没睡,第二天早上眼圈乌青,荣高氏没办法,只好在早饭过后,亲自押着她躺在梢间炕上闭目养神。荣宝儿发现吴嬷嬷早上没有出现,也没有跟她请假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在荣眺回去西跨院的同时,荣曜肯定也动手清除了,凤翔侯府里的“叛徒”们!
下午,荣眺终于押着马氏和荣老三夫妻出来,坐上了马车,往城北疾驰而去。随后数辆骡车列着队,慢慢的驶出了铁狮子胡同,最后一辆车,才出了西跨院,就被隆福带着精壮的护院家丁截住了,车把式吓得差点尿裤子,眼睁睁看着人牵着缰绳,把车带着往东走,屁都不敢放一个。
荣眺一直忙乱着,也没发现装着自己两口子东西的车没到,等到一切都安定下来之后,准备去接荣章氏了,才发现给自己安排的院子里,正屋空荡荡的,连片布寸丝也没有。
正在迷茫间,隆福亲自登门,来请荣眺,“二爷,二夫人十分挂念您,所以我们爷请您过府坐坐!”
荣眺强打起精神,转身去跟吃了大亏,缩在屋子里不敢露面的马氏,还有荣老三打过招呼,才跟着隆福出了门。隆福竟然是带着马车过来的,把荣眺扶上马车,隆福解释道,“爷交代小的,二爷连日操劳辛苦,怕经不得马背颠簸,还是马车稳妥些!”
“还是大哥想的周全!”荣眺才坐下,就觉得身上酸疼难当,不知不觉就往后躺倒,瞬间睡着了。
荣眺这一睡就是三个时辰,张开眼看见守在身旁的荣章氏,脸色白里透红,好像还胖了些,心里对荣曜和荣高氏更是感激。荣高氏看见他醒了,笑着准备起身去倒茶给他漱口,被荣眺一把拉住。荣眺心思百转千回,拉着媳妇的手,不知道该怎么跟她开口,说他们的家底都遗失了的事情。
“有什么话,等咱们吃完了饭再说!”荣章氏只当他是累过头了,一时间还没缓过来,伺候他穿上外袍,一边给他系扣子,一边说。“你睡了大半天,我还好说,你儿子可是饿了呢!”
荣眺揽着荣章氏的腰,把脸贴在她肚子上,等了一会儿,才感觉到孩子懒洋洋的动了一下,然后伸出脚丫踢了一下,正好踹到荣眺的脸上,荣眺开心的笑起来,“这小子,跟我发脾气呢!走吧,咱们找大哥大嫂蹭饭去!”
“饭菜大嫂早就派人送过来了,一直在厨房里热着,咱们在家里吃完了,再去看嫂子吧!”荣章氏看荣眺穿好鞋就要往外走,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劝道。
“我们是在家里?”荣眺一时间愣住了,环顾四周,房间里的铺陈摆设,大部分都眼熟,但是房间布局跟城北大宅完全不同,“咱们家的东西都在?没有丢?咱们是在城北宅子里?现在住的是哪个院子?”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不过不是在城北,是大哥把钞纸胡同,一个二进的宅子给了咱们,一应家具摆设,都是大嫂带人来给布置的!大嫂说,大哥托人给你在京卫指挥使司,安排了个指挥佥事的职位,若是做得好,日后还有机会,调到锦衣卫去呢!”荣章氏总算是明白了,荣眺还不知道荣曜为他们所做的安排,于是就尽量简短的做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