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夜色浓浓的,不过灯火通明,有的是人纵酒狂欢,可惜月色却是伤心断肠色……
容得意刚出王府的红漆金纹大门,就看见奕儿和南赎立在门前宽敞的街道处,静静看着他。
奕儿依旧是白衣胜雪,墨发如瀑,容颜若莲般娇艳动人,远远瞧着似是天仙下凡遗世而独立,明月映着又好像是曲江芙蓉婀娜多姿。
“喂,跟踪我啊?你们两个。”容得意抱着手说道。
南赎别开了眼,有些心虚。
容得意笑笑,南赎穿着一身黑衣裳,面如桃花,明明是个男人却漂亮的像个女孩子。
“谁跟踪你呀?不过是半道上碰见了而已。”奕儿拢了拢衣袖,晚风飘来,她裙摆上缝的白纱轻轻蹁跹起来。
“得了吧得了吧,”容得意撇嘴,“你看南赎都心虚了。”
奕儿扭头去看南赎,南赎连忙摇头道:“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是姐姐说要跟过去看看的。”
奕儿咋舌,无话可说,然后挑起秀眉道:“好吧,你来找宇文译,你同他说了什么?”
容得意勾唇一笑,一甩衣袖,拉着南赎道:“走走走,不理你姐姐,漫漫长夜,大哥带你去寻乐子去。”
南赎一愣,急忙躲在奕儿身后。
奕儿推开容得意,红唇轻启道:“你自个花天酒地就算了,别把南赎带坏了,还有快说你同宇文译说了什么?”
“啧啧,好心当做驴肝肺啊,反正我不会害你就是了,你若不想嫁给逸城王,那就别嫁了,等你成了老姑娘嫁不出去,有你哭的时候!”
“呵,不劳哥哥操心了,你还是考虑考虑自己的婚姻大事吧,这无妻无妾的,长夜漫漫,青楼梦好,难赋深情啊……”
容得意扬起唇角,笑得玩世不恭,“你懂什么?小爷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乐得逍遥!”
奕儿拉起南赎,淡淡道:“走走走,莫和这混迹秦楼楚馆的登徒子多说。”
容得意笑了起来,伸手拉住奕儿,道:“走走走,去纵春楼去。”
奕儿皱眉道:“你去纵春楼,为何要拉着我?男女授受不亲,松开!”
“嗯?”容得意回头,豪爽道,“放心吧,哥哥眼里只有男人和青楼里的漂亮姑娘,你不算女人的,顶多就是那信物,能让我去纵春楼白吃白喝白玩一顿。”
奕儿勾唇一笑,盯着容得意眯起眸子。
容得意正打算说什么,余光猛地就看见宇文译不知何时立在门口。
他一愣,奕儿一招龙张瓜突然扣住容得意的胳膊,然后蓦然一翻,容得意一个鲤鱼打挺,“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嗷啊!”容得意一个尖叫,哀嚎道,“容奕儿!”
奕儿其实没用多大的力,但偏生容得意是个不会功夫的,又穿着宽大的衣袍,这一摔就显得格外狼狈。
南赎笑了起来,急忙去扶容得意。
奕儿眯起眸子,唇角忍不住扬起来。
容得意抬头刚要骂人,恍然看见奕儿竟然笑了,忍不住愣了愣。
印象中他这个妹妹极少笑的,但笑起来就好像满湖的莲花徐徐绽开,婀娜多姿。
不知为何,容得意倒是没有刻意去看这个笑容,反而悄悄去看宇文译的脸色。
宇文译盯着奕儿,不由愣了愣,然后兀自笑笑,意味不明,悄悄回了府。
奕儿拉着南赎,扭头道:“你爱去哪儿寻乐子,就去哪寻乐子,我和南赎还有事。”
说完就走,容得意在身后大喊道:“喂!我去纵春楼了哈,我没带银子!”
“知道了,我吩咐管事的,你若是去吃霸王餐,就从每月给容府的红利里面扣。”
容得意咬牙切齿,看着奕儿和南赎一白一黑,怒气冲冲道:“哼!丑死了,你们俩站在一块儿跟黑白无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