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最孤单,最无人理解的一个,因为我有面具,我的能力太隐形可怕,大家会感到害怕,但每每看到她,我都会想,原来还会有人比我看上去更加孤单么
她分明有朋友,有人跟她说说笑笑,有人陪她休息吃饭,有人为她迟到冒着被罚的风险顶替答到
但她却不会笑,孤单的像天上的月亮,永远在天上存在,却又永远不属于这里。
好几次,我躲在黑暗的阴影都忍不住想要上前,我想问问她,我也是一个人,我也觉得很孤单,我永远只有一个人,我能不能和你做朋友?
可每一次,我都没有上前,因为我的面具,因为我的身份,因为我只属于黑暗。
我看着脚下那一道光影的交界,以为我们永远都不会有交集。
直到那一天
上校把我叫走,说是有特殊命令,需要我去追杀一名逃兵,后来我才知道,这个逃兵竟然就是她
玖梨。
我一如既往的将右手抵在心脏位置,一如既往的说着为国江山社稷奉献心脏的誓言,一如既往的接下任务,冷漠,专业,听话,乖巧,不多说也不多问,这是我存在的意义。
可心里却有点儿异样,她真的走了,真的哪怕丢弃自己存在的唯一理由,冒着会被追杀致死的危险,去追寻她向往的自由与和平了。
我佩服她,却也为她感到遗憾,伊尔落兰斯星球哪里都充满战火,不管是兽人族,龙族还是精灵族,为了星球资源问题已经打得不可开交,更何况还有几次三番挑衅的死敌机械族,就连国国境之内,都嫌少有和平之地,我们身为人形战斗工具,走到哪里,都不会被温柔相待,她即使逃走了,又能怎样,短暂的梦终会破碎。
飞蛾扑火总是奋不顾身,很快她就会发现,自己除了国的战斗基地,根本无处可处。
与此同时,还要为自己的一次任性与叛逆,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踏上了完成任务之路,这就该做的,哪怕目标是她。
却不想在开启追踪传送装置后,坐标紊乱,被传送到一个新世界,远远不同于伊尔落兰斯星球的世界。
陌生的环境,危机四伏的世界,兽族和人类和平共处,机械族与人类形影不离,天空中没有飞翔的精灵战士,山谷里没有圈地为王的龙,随处可见高耸的长条型机械战甲,竟然会成群林立,只不过它们都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始终行走于黑暗,这里有一种叫做灯的东西,剥夺了我更多穿行路线,想要找到没有机械族和兽族的领地,却根本没有可安身之处,最重要的是,我更找不到上校吩咐的任务目标玖梨。
就连时间,都在穿越中扭曲到一年前,传送装置在时空扭曲中损坏,这里没有接应,没有支援,没有法阵,什么都没有,我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被遗弃,唯有一直流浪,流浪流浪了不知多久,直到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停车场。
你迷路了?我戴着破烂的面具,谨慎的藏在角落,却被那个人一眼发现。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饿坏了吧,我这里有棒棒糖,很甜的。他温柔的笑着,犹如四月明媚的阳光,而我已经采取防御姿势,那种现在回想起来,十分奇怪的姿势,手上白丝瞬间缠绕在他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