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花架,以后凡是虹光集团旗下的产品我都不会用。”项叡忱朗星般的眸光缓缓在夕韶的脸上游移,还似透着一股若隐若现的炽热。
夕韶心里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声音里不自觉流露出委屈:“可您一开始不是就想要那款花架的吗?您既要改变主意,为何事先不知会我们一声?现在我们很多工作都在往下进行了,您却突然要改。”
她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用力抿了抿唇,控制自己:“以后如果再有这样的事,可否请您事先通知一声?我们也好做安排。”
项叡忱能听出她的声音在微微发颤,心里一紧,应道:“好。”
“多谢项总谅解。”夕韶得了他的当面回复,便也没什么需要再说的了,毕竟人家是甲方,有权更改自己的设计需求。
心里还觉得委屈,眼泪也快抑制不住,她转身急欲推开车门下车。
可还没拉开车门锁,她便被人按住了肩膀,侧身倒向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项叡忱从车窗玻璃上看到了她眼里晶莹的泪光,想也没想便伸手把她揽入了怀中。
夕韶没有哭出声,泪珠却大颗大颗地滑落,滴湿了项叡忱的衬衫。
那微热的泪水仿佛能灼烫项叡忱的心,但他没有出声劝慰。
夕韶一时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情绪,竟忘了身旁的人是项叡忱。
直到瞥见递到眼前的纸巾,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正靠在项叡忱的肩头!
她蓦地直起了身子,两手慌忙擦去泪痕,哽咽着冲项叡忱道歉:“不好意思……项总,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如果要赔清洗费,您从我……设计费里扣吧,抱歉。”
说罢匆忙推开车门下了车,小跑着往设计院大楼而去。
项叡忱手里捏着没来得及递出去的纸巾,凝望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眼里的光芒幽深而炽热。
他知道她很委屈,也知道她的委屈是于心霓带给她的,所以,他专门驱车赶来,想要看看她。
这两日他在外地,今天下午刚回U市。一到公司,本想让贺承尽快约夕韶见面签订施工合同,可还没开言,却先从贺承口中得知夕韶为了购得他想要的那款花架而在远懋公司受到了于心霓的存心刁难和羞辱。
此事已在远懋上下传开了,虹光的人也有不少人知道了,连每个细节都传得毫无遗漏,贺承更是把他听到的给项叡忱情景再现了一遍。
项叡忱听后当即让贺承通知下去,别墅所有设计方案里不再使用任何虹光集团旗下的产品。已签合同的花架直接取消,违约金他来承担。吩咐下去之后,他便开车来了易水设计院。
他也得知了夕韶之前拒绝给于心霓的私人别墅做设计的事,想她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宁愿不要高额利益也不肯轻易低头委屈自己的人,却愿意为了满足他一个要求而放下颜面,忍下委屈。
还从没有人为他做到过这一步!
尽管她或许不全是为了他,但首要的原因是他想要那个花架。
项叡忱心里有股热潮在激荡,瞬间涌遍全身。见到夕韶的那一刻,他就想将她拥入怀中,但他克制住了。他怕吓到她。
可之后,看到了她眼中闪烁的泪花,他便再也克制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