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屋门,就见扶辰坐在书案后,专心致志的盯着面前的书卷,她昨晚带回来的点心现在已经成了四张空盘子,整齐的叠放在桌角。
昭月白了他一眼,揉了揉干瘪的肚皮。
刚要转身去膳房,那慵懒的声音便自书案后响起:“白粥,有劳了。”
不知道为什么,那声音里竟然还夹杂着心情大好的味道。
她挠了挠头,轻哼了一声。
书卷后的扶辰,微微抬头,眼眸跟随者她的背影,嘴角竟不自觉的勾了起来。
手抚上腰间的云钰剑,轻声道:“云钰,你说,本君若当年就发现昭月才是俊疾山上那个女人,是不是如今这天下就能变了样。”
那剑好似听懂一般,微微闪了闪光芒。
片刻之后,她端着米粥和两个包子,如往常一样嘴里叼着个馒头就回来了。
将手中的餐食放在桌上,没好气的抱怨:“我说太子殿下,你这才几天啊,就使唤起人了。”
而后,坐在桌子旁,狠狠咬了一口馒头。
扶辰自书案后走来,特意将桌前的凳子往昭月那边移了移,之后才满意的坐下。
她瞪着大眼,看着他将凳子移动到她身旁不过咫尺的距离,一脑袋问号。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啊?”
扶辰将那白粥伸手够过来,喝了一小口:“吃饭啊,月尊难道看不出来?”
她咬了一口馒头,十分疑惑的瞅着身旁的扶辰:“我是说,太子殿下金贵的身躯睡不了那床榻了?”
他面不改色,一脸正经的说到:“夜里寒凉,床上冷。”
昭月眉骨突突直跳,看着面前这个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家伙。
“床上冷,地上就暖了啊?”这一问,堪称灵魂发问。
看着她有些气恼的模样,扶辰很是欢愉,自顾自的吃着早餐,也不回话。
“好嘛,那我睡床上。”见他丝毫没有反应,半晌,她将那馒头一分为二,塞了一口进嘴里。
小兔崽子,你这又是打的什么算盘?
扶辰睨了她一眼,伸手将她分开的另一半馒头拿走,缓缓道:“床太小,睡不下你我二人。”
看着一边吃着昭月掰开的馒头,一边喝着米粥,泰然自若说着这番话语的扶辰,昭月觉得自己被他这般无理取闹,脑袋顶上都要冒青烟了。
“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睡啊?”
这狗太子到底是想干什么?
“徒儿小,害怕。”说完,他侧过头,盈盈泪光蒙在眼上,“师父这是不疼徒儿了么?”
他眼中泪花打着转,一眨眼,滴滴拉拉落下去好几颗。
她抿了抿嘴,不可思议的问到:“你,你这眼泪有开关的么?说来就来?”
扶辰瞬间变了脸,冷哼一声:“怎么,你怕了?”
这小兔崽子是个戏精啊!
看着他变脸跟翻书一样,昭月愣了一下,脑袋里一寻思,说到:
“哦,原来是想着离得近了好下手偷袭我啊。”她嘿嘿笑了起来,“可以,有意思。”
之后咬了口只剩丁点大的馒头,点着头对面前的小狐狸说:“都随你,都随你啊,偷得到,算你本事。”
扶辰嘴角微微上扬,转过脸继续吃饭,不再说话。
偷心罢了。
看着面前的白粥,今天的果然分外好吃。
昭月是正了八经的没搞明白,扶辰这心情大好是所为何事。
她脑袋里过了好几遍,这几日在药王谷,似乎这小狐狸除了林生的事情风光了一下,值得高兴之外,其他的事情上应该都没讨到什么好处,怎么就能话里话外都洋溢着一股喜庆的味道呢?
这疑惑,从早上到晚上,一直萦绕在昭月的心头,就像是个魔咒一般,愣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入夜,秋风刺骨,昭月看着那大熔炉的药将要成型,才放心的从药炉离开。
出了药炉的门,下了阶梯,刚刚往左边一拐,正巧遇上荣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