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凉凉看着愠怒的宇文胜有些手足无措了。
自从宇文慧消失,她就被贺伟彻底监管了起来,禁止她和宇文家的人接触,而这里两年,为了进娱乐圈的事情,贺伟对她的监管更是变本加厉。
仔细算一算,她已经有五六年没有见过自己的外公外婆了。
印象里,外公身体硬朗,精神抖擞,她小时候还经常骑在外公的脖子上玩耍,而现在,她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外公的头发全白,看上去也没有以前精神了。
母亲不在这几年,二老迅速苍老,她不仅不能代替母亲承欢膝下,就连时常去看二老都做不到。
想到这,贺凉凉看着宇文胜红了眼圈,眼泪就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哽咽:“外公。”
宇文胜硬邦邦地说:“哭什么哭……”
这丫头。他还没教训她呢,这几年女儿失踪了,就连外孙女儿都不能见,他都还没委屈呢,她委屈个什么劲儿。
宇文胜还琢磨着怎么说这个小丫头,他的夫人陈秀兰就不顾两人的约定,提前从里屋出来,心疼地拿着帕子给贺凉凉擦眼泪:“外婆的小阿凉啊,别哭了别哭了,你这一哭,外婆的心都碎了。”
陈秀兰出生于江南富商家,软糯细语,有着江南女人独特的温柔。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贺凉凉这眼珠子就跟断了线似的,放肆地落,最后索性抱着陈秀兰嚎啕大哭,似是要将这些年的委屈都发泄干净。
陈秀兰抱着贺凉凉,轻轻地拍背安抚。
要是老头子刚才没吼这孩子,这孩子怎么会这么委屈?
陈秀兰狠狠地瞪了宇文胜一眼。
宇文胜见自个儿老婆不仅出来拆台,还拿他撒气,气得吹胡子瞪眼,可就是不敢发作。
旧时的社会最是看不起戏子,也不管你在这个领域做得有多好,对国家的贡献有多大。
那时,陈秀兰还是大家闺秀,对戏台上的宇文胜一见钟情。
江南水乡的女儿家最是温柔可人,连大声说话都不会的陈家千金不顾父母的反对,放弃嫁妆,放弃聘礼,毅然决然地嫁给了他,操持家务,还为他生了两子一女,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变成了能自己洗衣做饭的普通妇人。
自打成婚那天起,宇文胜就给自己定了规矩,哪怕是把自个儿气死,也绝对不同妻子置气发火,过了几十年,规矩早已变成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