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同屋的女伙计雨儿,出言说道:“你说谎,你昨日穿的那双鞋,上面沾满了泥,我今早还看到你将鞋收在床底呢。”
庄厨娘此时已经六神无主了,她慌张地道:“我,我忘了,我昨日救火时穿的是另外一双鞋。”
沈安然吩咐雨儿道:“你回屋,去将那双鞋拿来。”
雨儿站起身,转身就跑回了屋,不大会儿,她就拿着一双脏兮兮的与庄厨娘脚上同款的布鞋回了主屋。
云霞上前接过这双鞋,放在了沈安然拿出的那张鞋印上比对了一下,大小完全一致,就连鞋底缝线的走向也完全相同。
沈安然拿过那双脏污的布鞋,扔在了庄厨娘的面前,“说吧,昨晚是不是你放的火?”
庄厨娘吓得身子都在颤抖,口中却还强辩道:“东,东家,我只是忘记了昨日穿的是这双鞋,我,我没有放火呀。”
沈安然见她还死鸭子嘴硬,抬起一脚就踹上了她的心口,将她一脚踹翻在地,又将拓印的那个脚印图扔到她的身上,怒道:“这是在起火房屋后面发现的脚印,与你的鞋子大小形状完全吻合。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竟然还敢狡辩。”
庄厨娘看着那张纸上清晰的脚印,知道已经无法再抵赖,急忙爬起身来,重新跪到沈安然的面前,嘣嘣地磕起了头,“东家饶命啊,我这么做也是被人逼迫的,那个人绑了我的儿子,说如果我不按照他说的去做,就再也见不到我的儿子了。”
沈安然蹙眉看了她一眼,开口对众人道:“你们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敢站起身,庄厨娘也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沈安然吩咐道:“莫忘,回头赏发现火情的来喜十两银子,赏雪儿和雨儿每人一两银子。你们都给我将铺子失火之事咽到肚子里去,不得私下谈论,更不可和外人提起此事。好了,没其他事就都出去干活吧。”
众人听令后全都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下了沈安然、云烟、云霞和庄厨娘。
庄厨娘惴惴不安地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沈安然看着她问道:“你可知道是何人劫持了你的儿子?”
“奴婢没有看到他的相貌,他和我见面时都是蒙着面的。”
沈安然又问道:“那他可有什么特征。”
庄厨娘仔细回想了一下后说道:“听声音,那人应该是个中年男子,他说的话不是标准的京腔,略带着些口音,但我听不出是哪里的口音。”
“你想不想救你的儿子?”
庄厨娘急切地道:“求东家救救我的儿子吧,我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您。”
庄厨娘的男人几年前因病去世了,为了养活唯一的儿子,庄厨娘将儿子交给公婆照管,她则自卖自身,到别人府中做起了厨娘。
儿子就是她的命根子,如今出了事,她宁愿拿自己的命去换。
沈安然问她道:“指使你的那人可知道你会在昨夜放火?”
庄厨娘摇摇头道:“应该不知道,我昨日见到他时,并没有告诉他,会在晚上放火烧库房。”
“你们是如何传递消息的?”
“都是他来找我的,我出去买菜的时候,他就会跟着我,将我领到一个无人的小巷中询问情况。”
沈安然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想要救出你儿子,你就照我说的做。一会儿你照常出去买菜,如果他来找你,你就告诉他你会在今晚放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