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刚想迈步,就被陆守财拉住了,“我和你一起去。”
衙役有些为难地道:“这位公子,大人只是让带原告上堂。”
陆守财道:“我也是原告,被烧铺子也有我的一份。”
衙役这才同意了,将二人一同领进大堂。
魏敬贤玩味地看了陆守财一眼,却没有开口询问。
沈安然和陆守财都没有功名,见官都是要下跪的,二人跪下磕了个头后,才一前一后说道:“草民原告沈凌云,见过大人。”“草民原告陆守财,见过大人。”
魏敬贤听陆守财也口称原告,奇怪地问道:“免礼,因何有两位原告?”
陆守财答道:“大人,草民占了铺子的两成份子,自然也是原告。”
魏敬贤大眼一瞪,这事他还真没查出来。
这时,去后面监牢提审案犯的衙役,已经将被告给带了过来。
丁氏已经好几日未见到孟富贵了,今日见他形容狼狈地被押解过来,扑上前去就要搀扶他。
押解孟富贵的衙役将水火棍往丁氏面前一横,怒道:“退后,不得妨碍公务。”
丁氏吓得赶忙后退了好几步,再也不敢上前。
在孟富贵身后,还有两个沈安然熟悉之人被押解了过来。一人是自称和京兆尹攀亲带故的冯德旺,另一人是周庄氏,也就是庄厨娘。
沈安然眉梢轻挑,京兆尹还真是秉公执法呢,连冯德旺都给缉拿归案了。
魏敬贤又敲了一下惊堂木,喝道:“下方何人,所犯何罪,从实招来。”
孟富贵在牢中这几日,已经被那脏乱的环境折磨得面容憔悴了。因为他的案子还没有正式开堂审理,衙门不允许他的亲人前来探监,最近几年一直养尊处优的孟富贵,突然之间被扔到那种环境里,只觉得一刻都无法忍受。
如今被带到了大堂之上,孟富贵只想快些受审宣判,他再也不想回到那个让他崩溃的监牢了。因此不等魏敬贤下令用刑,他立即将做下之事原原本本地讲述了出来。
这案子也没有什么令人纠结的地方,办案的捕快已经调查清楚,铁证如山,犯案之人自己也供认不讳。
等三名案犯全都如实招认了他们的罪行后,旁边记录的书吏就将写好的罪状拿给了三人签字画押。
魏敬贤当堂宣判道:“案犯冯德旺,因收人钱财,拦路威胁他人,依大乾律,罚冯德旺杖刑三十。
案犯孟富贵,唆使他人威胁生意对手,依大乾律,罚孟富贵杖刑五十。
另,案犯孟富贵以胁迫手段威逼他人纵火行凶,给凌云成衣铺造成财产损失,并威胁到其他邻里。依大乾律,纵火乃为重罪,罚没孟富贵全部财产,在赔偿凌云成衣铺损失后,剩余财产充归国库。罚孟富贵流放振州,无赦不得归京。
案犯周庄氏,因实施纵火造成凌云成衣铺财产损失,念其乃是被案犯孟富贵所胁迫,从轻发落,罚周庄氏杖刑二十。”
魏敬贤宣判完毕后,就拿起签筒中的令签,向下方一抛,威严地道:“行刑。”
众衙役领命,每两人拽起一名案犯,将三人带到院中行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