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这才放下心来,安慰他道:“没事了,我们安全了,前方来人是我爹曾经的部下,一会儿我们就回马车中休息,我得找人帮你把箭头拔出来。”
这时,汪宇宁的马已经来到了他们二人近前,见到沈安然周身的狼狈,他连忙问道:“然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沈安然摇头道:“汪大哥我没事,不过我朋友却为救我而中了箭,你带来的人中可有会拔箭的?”
汪宇宁是带队出来执行任务的,并没有带着军医,倒是有一个机灵的小兵士,曾经跟在一名老军医手底下帮忙,学了些包扎伤口的方法。
他回头看了下身后还有些距离的兵士,说道:“有一个懂些医术的小兵,等一会儿他过来时,我让他来看看能不能把箭给拔出来。然儿你下来,咱俩先将你朋友扶到马车上再说。”
汪宇宁伸手扶住陆守财,让沈安然先行下马,然后二人合力,小心翼翼地将陆守财也给扶了下来。
把陆守财送入马车后,汪宇宁看了下陆守财的伤口位置,宽慰沈安然道:“然儿你莫担心,这个位置没有伤及要害,应当没有什么大碍,休养月余差不多就能痊愈了。”
此时,陆守财后背藏蓝色的衣袍,已经被鲜血洇染成了黑色,一支铁头竹柄带着尾羽的箭矢,从左后方斜着插入了陆守财的后背。
沈安然拿出匕首,将他伤口周围的衣服割开,当即狰狞的伤口就露了出来。
素来冷静的沈安然在看到这血淋淋的伤口时,也不免双手发颤,一个没忍住,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女人之所以坚强,是因为她的身边没有一个坚实的肩膀让她依靠,再坚强的女人,在自己的爱人面前,都会不由自主地露出柔软的一面。
看到沈安然为他落泪,陆守财又高兴又心疼,他虚弱地抬手拭去沈安然滑落的泪珠,安慰她道:“我没事,不就是受了些皮外伤嘛,又死不了,有你心疼我,我的伤口都不觉得疼了。”
汪宇宁看着沈安然与陆守财这郎情妾意的模样,心中微酸地想到,可爱的小妹妹就要被这头大尾巴狼给叼走了。
不过在听闻沈安然简述了事情的经过后,他倒是很感激陆守财对沈安然的舍身相护。
这时汪宇宁的手下已经来到了近前,他命令手下人前去捉拿贼寇后,就将那名会点儿医术的小兵领进了马车,指着陆守财身上插着的箭问道:“你来看看这个箭,能拔出来吗?”
小兵士上前仔细查看了陆守财中箭的伤口,吁了口气道:“还好是普通的箭矢,没有带倒钩,可以一试。”
王宇宁说道:“那你就尽力而为吧,我得下去跟着他们抓人了。”
说完他又问沈安然道:“然儿,那几辆马车中可是还有什么人?”
沈安然看了下外面的战局,回道:“汪大哥,你的人可一定要救下马车中的人呀,那可是我专门跑去汴州买回来的绣娘。”
沈安然带着陆守财纵马向前冲出的时候,虽然吩咐了莫忘几人速速前进,但绣娘们乘坐的马车因为载重过大,速度却无法快得起来。
莫忘、云烟、陆云、陆风和沈府的四名侍卫跟着沈安然冲出一段距离后,就发现那些贼寇已经快要追上落在最后的那辆马车了,几人急忙调转马头,再次冲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