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惦记着穆大夫的话,时不时地就伸手摸一下陆守财的额头,发现没有烧起来,才会放下心来。
吃过晚饭后无事可做,沈安然将沈弘博的房间翻了个遍,才终于找出了一本游记。
她边翻看着游记,边注意着陆守财的情况,不知不觉间就靠在床头睡着了。
夜半十分,沈安然睡得正熟时,突然被一声微弱的呼声给唤醒了,她睁开眼睛一看,陆守财正闭着眼睛,一只手在空中挥舞着,一幅很是着急的模样。
沈安然凑近一听,他喊的竟是“然儿小心”,听到他在睡梦中还挂心着自己的安危,沈安然的眼泪又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突然,沈安然发现陆守财的脸上有着不自然的潮红,她顿时一惊,眼泪都顾不得去擦,就伸手摸上了陆守财的额头,这一摸顿时吓了她一跳,陆守财额头的温度此时高得吓人。
沈安然急忙拿起之前准备好的棉巾,放到水盆中浸湿后,立即敷到了陆守财的额头上。
片刻功夫,棉巾就变热了,沈安然又将棉巾放入盆中浸凉,再次放到了陆守财的额头上。
如此反复,足足过了半个时辰,陆守财的体温才略微降低下来。
沈安然已经被折腾得筋疲力尽了,将棉巾扔入盆中,她已经昏昏欲睡起来。
怕睡着时压到陆守财的伤口,沈安然不敢躺在床上睡觉,只能继续倚靠着床头睡了。
翌日,沈安然醒来时,发现陆守财正睁着眼睛在看她。
沈安然坐直身体,惊喜地道:“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守财摇了摇头,一脸为难地问道:“然儿,陆云和陆风呢?”
沈安然不明所以地道:“我让他们去休息了,你找他们干嘛?”
陆守财脸色微红道:“我想如厕。”
沈安然被他这句话闹了个大红脸,有些磕绊地道:“那,那我去给你拿夜壶吧。”话落,她就转身跑出了屋。
沈安然推开门来到院子里时,就看到陆云正守在门旁,她奇怪地问道:“不是让你们去休息了吗,你怎么没去?”
陆云道:“我已经睡了一晚上了,早上过来的,可是少爷醒了,他有何吩咐?”
沈安然说道:“那你进去侍候他吧,他要如厕。”
陆云现在已经知道沈安然是女儿身了,见她神色间有些不自在,不敢多言,麻溜儿地进了屋。
片刻后他又走了出来,问一旁守夜的小丫鬟道:“哪里有夜壶?”
小丫鬟说道:“床底下就有。”
陆云又转身回了屋。
沈安然一直等在屋外没有离开。
屋中,陆云从床下拿出夜壶,小心地扶起陆守财,等他方便完后,陆云又将夜壶塞到了床底下。
陆守财躺了许久,不想继续躺着,就坐在了床上,吩咐陆云去准备些吃食。
陆云想开口告诉陆守财沈安然是女子之事,又觉得这事应该等沈安然自己告诉他,纠结了片刻,最终陆云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