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为和楚若婉都不是那等贪恋权势之人,他们并不希望自家女儿去攀高枝儿,如今选的女婿虽然出身有些瑕疵,但瑕不掩瑜,陆守财仍旧是个德才兼备之人。
沈君为高兴道:“国公爷明见,原本然儿应该留在国公府孝敬你们二老一阵子的,但我们确实是有些不放心然儿嫁去国公府,守财如果能够在他二人成婚之前分出去,我们也能安心些。”
陆震鸣再次叹了口气,心中暗道:唉,果然如此,该走的留不住,早晚都要是分出去的,还是不要等到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再做决断的好。
陆守财始终低头不语,他原本还打算和陆守信维持着面子情,但如今陆守信已经触到了他的逆鳞,他又如何能够忍下这口气。
陆守财刚刚下定决心,一转眼却看到了陆震鸣半白的华发,他不禁心下黯然,想必祖父祖母是不愿见到子孙斗得你死我活的,为了二老这几年对他们母子的照顾,只能再放过那对母子一回了。
沈君为见陆守财一直低着头,早已没有了刚进门时的意气风发,不禁有些心疼起他来,如今他已经与沈安然定了亲,沈君为也就拿他当做半个儿子看待了。
陆震鸣问道:“不知分宗之时贤侄是否有时间去做个见证人?”
沈君为想了想,他还真不适合做这个见证人,他的分量毕竟不够,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小侄人微言轻,实在不敢当,不过小侄这里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哦,贤侄但说无妨。”
“不知国公爷觉得让我岳父来当这个见证人如何?”
陆震鸣心中暗道:对你们来说,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楚老头位高权重,能够与自己平起平坐,而他又是沈家姻亲,即便无法当众偏袒陆守财,但也不会让陆守财吃亏,这分明是要给陆守财撑腰去的。
陆震鸣苦笑一声,“小六儿呀,你岳父用心良苦,你以后可要好好孝敬他。”
“是,然儿的父亲就是我的父亲,孙儿以后定会将岳父大人视若亲父般孝敬。”他又默默地在心中加上一句,我对岳父大人的孝敬只会超越我的亲父,而不会有半分不及。
陆震鸣心中憋闷,这孙儿岂不是成了给别人养的了,但他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这可是自己刚刚说让小六儿好好孝敬岳父的,小六儿如此说又有何错。
沈君为此时心中已是乐开了花,自己这还真是白捡了个儿子,他陆家不稀罕,他沈家可是稀罕的很。
众人又寒暄了片刻后,沈府的筵席就准备好了。
楚若婉在外人面前很给自家夫君面子,从进入厅堂开始,她一直默默地陪在沈君为身边,反正她想说的话夫君都已替她说了。
此时听到要入席,她就起身告辞回了后院。有定国公在,楚若婉不好跟着他们同桌而食,就去后院给女儿通风报信去了。
沈君为招呼着众人入席,又吩咐人将沈弘毅和沈弘博给叫了过来陪着客人。
席间沈君为陪着陆震鸣说话,沈弘毅和沈弘博陪着陆守财喝酒,两边互不干扰,都进行的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