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陆震鸣说话,陆二老爷抢先道:“不行,她是我的妾氏,理应留在府中侍奉我和二夫人,怎能离府别居。”
楚北雄冷哼一声,说道:“儿子奉养生母天经地义,庶子分家后接生母出府奉养的也不是没有,你父亲还没有说话,你就跳出来插言,简直是不孝。”
陆震鸣伸手按压了下发疼的额角,对陆守财说道:“我同意你将苏氏接出府奉养,等你收拾好宅子,就接她出府吧。”
陆二老爷根本不听陆震鸣的话,仍旧梗着脖子说道:“我不同意。”
他虽然一直对苏氏不管不问,但也不愿让他的女人离开他。
陆守财眸中含怒地望着他,声音却平静无波,“父亲,从我姨娘怀上我那时开始,你就再未踏足过她的院子。既然你没有尽到为夫的责任,又有什么资格阻止她离开你?”
陆二老爷指着陆守财,怒道:“你,你这个不孝子,子不言父过,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怎么可以如此与你的父亲说话。”
陆守财侧眸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既没有尽到为夫的责任,也没有尽到为父的义务,对我和我姨娘不理不睬,你可曾管教过我一天?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不孝?”
陆二老爷气得上前就想去打陆守财,却被陆守财闪身躲过。
正当屋中父子二人僵持不下之时,大堂外守门的小厮突然出声禀报道:“国公爷,苏姨娘求见。”
听到这声禀报,屋中之人全都愣住了,按理说,这种场合女眷是不能出面的,不知这位苏姨娘这个时候过来所为何事?
陆震鸣蹙眉吩咐道:“让她进来。”
陆守财的生母苏姨娘听到定国公应允,就款款地走了进来。
只见她穿着一身藕荷色长裙,身姿纤细,脸上虽然有着岁月的痕迹,却依然能够看出年轻时候的美丽。
陆二老爷定定地看着她,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苏氏却根本没有看他一眼,直接来到定国公近前,对着定国公恭敬地施了一礼,“妾身苏氏,拜见国公爷。”
听她并未称呼自己为父亲,陆震鸣眉间的褶皱不由得加深了几许。
不等陆震鸣叫起,苏氏自己站直身体,说道:“我为了银钱给母亲治病,入国公府为妾近二十年,又为了我唯一的孩子,一直隐忍至今。今日,我儿脱离国公府,我也要随他而去,请国公爷成全。”
听她如此一说,陆震鸣更觉有愧,当年以银钱相胁令她入国公府为妾,却没有照顾好她,以至于对他们母子疏忽多年。要不是陆守财自幼聪明伶俐,如今还不知他们母子日子会过成什么样儿。
既然她也想跟随陆守财离开国公府,陆震鸣决定成全她。
他刚想出言答应,再次被陆二老爷抢了先,“不行,我不同意。你是我的妾室,自然得我说了才算。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同意你离开定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