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赢了呢？”

一句又一句的推断，让颓废的吴奈如坠冰窟。

他不可思议地盯着元永泽：

“怎么可能……你凭着晋级之后的力量，完全可以强行压制住杀我带来的反噬。你为什么会不起杀心？你个二五仔，凭啥啊？！”

说到最后，话语里面已经隐隐带了一点吼出来的味道。

吴奈真的不明白，这个充满野心，乖戾叛逆，徒手反杀爹妈的高中生，凭什么会留他一命，偏偏在这个时候手下留情。

元永泽真的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他太享受这种胜券在握，慢慢收割胜利果实的感觉，这是他还活着的时候最稀缺的东西。

“抱歉，你这是在怀疑我的人品么？我之前有跟你保证过哪怕一句不会背叛你么？我没承诺的事情，你脑补的明明白白，我亲口许诺的话，你却当耳边风，这就是你所谓的信任吗？有够好笑的。

我元永泽，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说不杀你，那就不杀你。

所求不过是顺我心意，不叫那念头不通达。

哪像你前怕狼后怕虎，优柔寡断，毫无原则可言。”

话说到这里，元永泽气势大涨，完全突破了桎梏，彻彻底底踏实了二阶的门槛。

轰鸣的血色闪电像是在血中舞蹈，翻飞的日记本就好似喋血的蝙蝠般桀桀作响。

而光头沐浴在其中，身上陈旧的德爱教育队服被血浸染，彻底看不出原本的样式。

他踏着虚空，血色的臃肿笔记本在他脚下凝结成阶梯。

行走在血色阶梯上，看着失魂落魄的吴奈，这个强大的灵体缓缓弯下身子，又一次伸出了右手：

“呵呵，虽然对于你蔑视我人格这一点，本人非常愤怒。但是，你这个还算精妙的设计，的确出乎了我的意料，加上你从始至终都没对我起过严格意义上的杀意。你成功靠你的智慧赢得了我的正视，我且再给你一次机会，臣服，或是死。”

吴奈仰起头，呆呆地看着元永泽递过来的右手。

一朝证道的他现在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无法抵抗的威压，他就是王道，他就是天意，浑身都在散发着一种该死的人格魅力，让他忍不住想跪舔。

“对，就是这种表情，保持住，那种恐惧中混杂着崇拜的感觉，不愧是未来的语文老师，本座手下就需要你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彩虹屁高手来巩固我的道心。”

元永泽笑得很开心，强大的力量带来的自信让他空前膨胀，而他，的确有这个资本。

“只要我臣服……你真的不会杀我么？”

喘息着，吴奈作着最后的挣扎。

“当然，只要你肯辅佐我，我大可指导你觉醒自己灵体世界的二阶展开，对自己人，我比你想象中的，要大方许多。”

胜券在握，元永泽大胆开着空头支票。

“但是，我拒绝！”

吴奈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决绝，完全不顾脸色铁青的高中生，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吴奈最喜欢搞你这种自以为了不起死的天龙人心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