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汞浇筑般的灵体中涌动着爆炸的灵力,元永泽盘龙般的背阔肌隐隐呼之欲出,如虎添翼,风雷之声呼啸而出。
遮天蔽日的五指徐徐盖下,仅仅凭借着本身的力量就压爆了一层又一层的气浪,呼啸的雷霆闪烁其上,却好似是翻飞的泡沫,构成不了实质的威胁。
学校的投影在战栗,倒卷而起的接天潮水呼啸着扑向化身巨人的吴奈,他闭着眼睛,神态安详,整个人却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看不真切,似神如幻。
缓缓拿捏出倾倒的高架桥,牙酸的吱呀声里,巨人的手掌已经无视了光头歇斯底里的无能狂怒,开始强行改变起的基本架构来。
元芳芳化作的畸形怪物已经战战兢兢,无法动弹。浑身黑色中夹杂着屎黄色的毛发都服服帖帖地倒顺了起来,任凭元永泽百般驱使,不肯越雷池半步。
画地为牢,巨人只是简单地在教室投影的周围点抹几笔,已然是禁绝了一切出入的可能。
背生双翅的元永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疯狂地用灵体轰击着看不见的壁垒。旋即又径直冲云而起,誓要飞出这囚笼。
他不甘心!
百般经营,输人一筹,便落得跳梁小丑的处境。
输给一个心无斗志的咸鱼,他就好像那天天熬夜挑灯夜战堪堪维持住前五宝座还轻描淡写自己随便学学就可以的学婊,被个整天嚷嚷着“学认真了会不会变成书呆子”所以天天摸鱼划水的死学渣在某次竞赛里摁在地上摩擦一般酸爽。
真的是不甘心啊……
一切都成了个笑话,他像是个挑战风车的傻子,希冀着拼死能轰出一击,哪怕是在那安详得过分的脸上,留下一道疤也好。
吴奈此刻神魂圆融,兀自观想着诸多设备,身为擎天柱,手做挖掘机,正专心致志地研究着基建工作。
一个蚊子大小的黑点艰难地试图冲破重围,却被他巩固地基的过程中溅出的泥点给打湿了翅膀,无可奈何地坠落下去。
随意瞥了瞥四周,隐约听见些沉闷却微小的声响,虽然心里隐约还是知道出自之前视作生死大敌的学生之手,但此刻的吴奈实在没办法把他划入敌人的范畴。
“实在是太贫弱了啊……切,果然是简陋的设置。整个徒有形状,神韵却拉胯得不行,无论是地狱,人世,天堂的三重设置不合理,还是其中的基本架构坑坑洼洼像是个烂尾楼,元同学,你太令我失望了。”
边改造着这方天地,边恨铁不成钢训斥的吴奈痛心疾首不已:
“细说不是胡说,改编不是乱编。你看看你啊,怎么可以把你跳江自杀的地方给设置成地狱的出口啊?”
“你瞧瞧你这成色,桥都只剩半截了,你还想拿它当成是地狱的入口?”
“再看看你这水底的农家小院,对,我知道你对自个儿的爹妈特多抱怨。你咋配得上给它归置个人间的名儿?先想想自己配不配啊!”
“再说说你这学校,我真是要吐了,你觉得这学校算是人世往上的天堂是吧?你看看这些明显不符合校服制作标准的玩意儿,还有那张牙舞爪拿出来丢B级恐怖片都吓不倒人的日记本,爷都乐晕了。”
技不如人我唯唯诺诺,
落井下石我重拳出击。
吴奈得势绝对容不得这个学生再翻腾出哪怕是半点水花,毫不留情面地把所有的资源都堆过来自己用,誓要把这个自己看不过眼的灵体世界换片新天地!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甲方边白嫖边改你辛辛苦苦忙活大半年的设计,还要当着你的面来个暴击带顺劈。
光头兄贵被气得是无能狂怒又狂怒,却苦于力量都被抽取走,反抗起来雷声大,雨点小,看似气势汹汹,其实却不破防,更别说留下一道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