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永泽像是被戳中了要害,又像是个漏了气的娃娃,嚷不动了。
“不应该啊……我那是特殊情况,存心挤兑你来了。这些孩子跟我还是很好的啊……”
他喃喃自语道。
吴奈痛心疾首语重心长恨铁不成钢乃至于归于平静转而又义正言辞:
“这位同志啊,你这个觉悟就不行。教书呢,又不是请客吃饭。想要不流血的进步,那是不可能滴!
我本来以为你顶了张司马脸,能够镇住学生,没想到你根本没认清自己的屁股是站哪儿的啊?
你是来教书还是来过家家的?人家喜欢你那是因为你管得少,而且每节课都给他们讲题目,而且长得也不赖,看起来赏心悦目。
你呢,教案功夫做再好,你压根没注意咋教啊。我前几天是眼瞅个几个学生听一半走神,你就顾着自嗨,讲完算数,答案倒是安排明白了,人家屁也不懂。
这就算了,你说说你,才教了一礼拜不到就想上天啊?你不就是写了点儿教案嘛,人家学校老师能不写么?要你在这儿认真干嘛哦。
俗话说的好,学习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学习能力决定学习关系。这块儿我有空再跟你讲,你就记住一点,要能好他们早就好起来了,轮不到来这个拉胯的培训班,更轮不到你这个不入流的苏老师得瑟嗷。你改不掉你这心态啊,迟早哪天来个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又骗你去下地狱了。”
啰嗦了一大堆,元同学若有所思,却被一阵闹腾的声音打断,隐隐夹杂着孩子的哭闹声。
“吵什么吵!要吵回家吵去!”
难得拿出一点师道尊严,肌肉兄贵的本质复苏,一个正常身材的女大学生居然能吼出经年累月钢筋铁骨老妇女的霸道声线。
闹腾的声音还是没有停止,甚至更大了。
“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初中都没上,那么简单的题目能考不及格?怎么不去死!”
醉醺醺的男人看着小胖妞遮遮掩掩的数学试卷,一把夺过来,上头鲜红的成绩刺得他眼睛发直,一耳光就要直接甩过来。
元永泽看见这一幕眼睛都发直,整个人狂躁起来,原本还算修长和纤细的脖颈爆出蚯蚓般的青筋,好似一条恶龙。
“麻痹的……老子的学生,只有我能训!谁敢碰他!”
“啪——”
“咚——”
一声来自男人的手掌和胖妞脸接触的声音。
另一声却是蓄势待发,就要冲将出去的元永泽被吴奈默默地绊在了膝盖上,砸了个平地摔的响动。
吴奈身前出现了一大一小,或麻木或震惊的两道目光。
长叹一声,吴奈无奈地站出来,这个烂摊子,还是得他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