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参见陛下！大皇子已安全回京，任务完成。”

“不错，回头去内务府领赏。对了，穆卿怎么没回来？”秦奕眺望着西北方，漫不经心道。

“西北战事吃紧，二皇子说只要再和骊国的烛沈多打几架就能突破，今年估计回不来了。”

秦奕点了下头，一步跨出已再乾清殿中，殿前的升龙道已经挂上了红绸，积雪也已经清扫干净，飞满全城的乐曲洋溢出新年的欢快曲调。忙活一年，他也该休息两天了！

晖垣宫中，秦瀚文大梦醒来，休字如一条长眠的小蛇落在他手上。皇宫还是他印象中的样子，有他的血亲，有他的记忆，更有他做学问翻遍的书山！

推开门，一袭红裙的侍女含烟俏生生地捧着衣服等在门口。

“大殿下。”含烟伏了伏身子道。

“含烟，我出去多久了？”秦瀚文站在院子里，他一时兴起栽种的梅花早已绽满枝头，喂养的那一只翠鸟被含烟喂胖了许多。

“三百六十一天。”含烟侍候他换了衣服，又往火晶灯里添了些药石。

“一年啦！”秦瀚文转身走到桌前，含烟会意的开始磨墨。

秦瀚文提起笔，笔尖正要碰到之间却又停下了。换了个方式，不同于平日里的擫、押、钩、格、抵执笔方式，看上去有些奇怪，但却是他最习惯也最独到的方式。

万象初新，几个字一气呵成，如铁画银钩，点画流畅，清新脱俗又不乏洒脱大气。岁始为春，一元复始，万象更新！

秦瀚文满意地收起纸，一只啃书虫从书页见爬出，深褐色的背甲上似乎还沾染着墨迹。秦瀚文端详了一番那只有大儒身侧才可能出现的啃书虫，大笑着出门了。

含烟跟在他身后，学问不是很深的她始终没明白这位殿下在想什么。

“殿下，去哪啊？”含烟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她到现在都还记得那个只因为错问了一句话就被大殿下杀头的宦官，今天殿下心情很好，应该不会杀她的头吧？

“去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把你埋了！”秦瀚文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一句话吓得她面如土色。

“逗你玩儿的！真没出息！”秦瀚文笑道：“我出去了一年，我和以前不一样了，这里也和以前不一样了。陪我去找找，这秦王宫里，还有没有我说话的地方！”

秦瀚文站在升龙道上，缓缓地走上乾清殿。天色已经暗了，升龙道两侧亮起如龙升空般排列的夜明珠，正立在一条龙脉上的古道在新年到来前显得越发的庄严。

乾清殿内，秦王端坐在王座上，俯瞰着那个走上来的身影，他仍记得当初那一句立国以学为先。就让他看看，他所谓的文华，有多大的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