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魁无奈,取出战甲一五一十将事情交代了一遍,听的秦王脸色直发黑。
“胡闹!那槐树都活成精了,你敢跟他谈条件?还有那山神,一个神庭大员的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羊没吃着惹一身骚,就你现在这实力,进去连半天也活不到!”
秦王从腰间解下虎符,怒骂道:“别指望着我帮你去说情,你小子次次都让我们给你擦屁股,这事你解决不了就给我滚到边军别回来了!”
虎符上裂开一道小间隙,吸力传来将秦魁收入其中。余怒未消的秦王将奏章推倒一旁,原地起飞往大秦学宫去了。片刻后,学宫后山响起了某人惨叫的声音。待到秦王神清气爽走出学宫,持砍柴刀的商南陌已被揍得鼻青脸肿,看起来分外滑稽。
第二次进入虎符的秦魁对其中的结构有些了解,人皇殿以前的景象,不说美不胜收好歹也算壮观,可现在入眼之处尽是血红,尸山血海都已不足以形容的惨状看的秦魁有些想吐。殿外的死海,已被尸体堆成了陆地,每一步都可以感觉到半腐的尸体下沉的感觉,破损的战旗被血浸染得不成样子,甚至天幕也已经被血气染红。
秦魁脸色一阵发白,一口秽物吐出。他也不是没见过战场的残酷,只是比起这他见过的都是小儿科了。远处,仍有两支军队对抗着,甚至已经拼到了舍弃战阵只靠血肉之躯搏杀的地步。
凭着和虎符的特殊关系,秦魁屏蔽掉自己的气息,踩着尸体朝着人皇殿赶去。这虎符确实是他手里那枚,但里面的情况又有些不一样,死去的人一天就会活过来,但却要承受业火的灼烧,痛不欲生。琥珀等人已恢复神智,但神庭的军队却仍在其中,以怨灵的形式存在,成了诸多军队的陪练。一来二去,神庭军队的作战方式被摸得门儿清,基本是一出场就被寻到破绽最后被活活打死。
人皇殿中,人皇的宝座下加了一个位子一名男子闭目坐在上面,身旁靠了两把雪亮的长刀,刀柄上各刻了两个小字,一为“停雪”,一为“听雷”。
秦魁还在另一处战场发现了虎魄,老家伙有些凄凉,被一把长剑贯穿了胸膛钉死在地上,一身银甲被打的稀烂。周围尸体没有一人属于人皇护卫,想来是一人单挑一支军队同归于尽。
秦魁抽出竹剑,悄无声息落在人皇殿前。
坐在殿中的男子睁开眼,看了下他又把眼闭上了,一片刀芒从听雷上飞起,就要把秦魁斩为两半。
秦魁剑横在身前,剑贯厚土启苍生用一种怪异的姿态发出,将刀芒挡住。
男子又睁开眼,瞥了一眼秦魁的竹剑,停雪竖起劈下,刀光破空而出如战船扬帆起航。
秦魁看的一阵心惊,这真的是一点活路也不给,随即掏出槐树给的战甲横在身前。
男子挑了挑眉,刀光从中分开,擦着秦魁的身躯飞出殿外,在尸体中犁出一道深痕。
“老伙计,好久不见了!”男子嘴唇微勾,战甲挣脱秦魁的手,倦鸟归林一般飞向男子,在空中自行分开,紧密贴合在男子的身上。老槐树写的“叶”字化作金光点点溢出甲胄的间隙飘散,无数死亡积压而成的煞气扩散开来,一股凌冽的杀意直接钻进秦魁的脑中,险些让他失控。
两把长刀落入男子手中,在凶威的衬托下显得越发锋利,秦魁隐约见到座椅上有一排字:
“以武安邦”
男子冲秦魁森然一笑,朗声道:“在下武安君叶于修,欢迎来到我的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