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的话伤人,但对表姐来说是一副良药,可以让她彻底绝了心思,而非抱有期望。给她些时间,我相信她可以处理好自己的感情,只是往后你不能在做叫她暧昧举动听见没有?”
“我只怕她往后连我都不见了。”谢止丧气的低着头,若早知道白英的心思他一定早早说清楚,何苦拖到这个时候。
季晴光抿了下唇,也不知道怎么劝他,看着谢止不停的饮酒,她忽然有些烦躁。
等季晴光把烂醉如泥的谢止送回家后,天已经擦黑,周遭不少人家挂起了照明的灯笼,将马车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一路晃晃悠悠,季晴光也忍不住合上了沉重的眼皮,只是还没等她彻底睡过去,马车突然急急停了下来,季晴光身子往前顶了下,幸好白鹭拦着没有摔倒。“小姐当心些。”
季晴光迷迷糊糊的拍了拍脑门,忽然听到一道娇声响起。“不知是哪家小姐,我们的马车出了问题,还请姑娘送我们一程。”
季晴光给白鹭使了个眼色,白鹭点了下头出去瞧了瞧回来道。“小姐,前面瑞王府的马车坏了,瑞王妃和丫鬟在路边等马夫修车,不过我瞧着一时半会是修不好的,瑞王妃估计着急回府这才求助我们。”
“她认识你,刚刚瞧见你了?”
“瞧见了,瑞王妃也挺惊讶的。”
季晴光‘哦’了声,扶着白鹭的手下车,她的视线一下子就被站定在马车前的冰美人掠夺。方宛惠如今已经是王妃,按理说打扮的珠光宝气些也事宜,可她仍旧一袭白衣,风流袅娜,浑身上下只带着一只墨玉簪挽着一小部分头发,余下的墨发飘零在风中,这样的美人,即便是夜色也遮不住她的美貌,吸引了许多灼灼目光。
然而季晴光一出现,那些人的目光开始偏移,先前他们只觉得白衣女子出尘脱俗,已是世间少有的美人。可是直到马车上的紫衣女子出现,他们才明白什么叫一步一娉婷,美得不可方物。
方宛惠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季晴光,尤为吓人,白鹭本想提醒季晴光一句,可怎想季晴光几步走了过去,白鹭立即跟上。
“瑞王妃的马车坏了?若不介意便让我送您回去可好?”季晴光自诩见惯了风浪,对她这么点小眼神丝毫不放在心上,反倒觉得有趣。
“不用。”方宛惠拒绝的干脆利落,她抿着嘴角,眉目寒霜。
季晴光毫不意外,堂堂方家大小姐高高在上,更何况人家已经是瑞王妃,更应当是尊贵无双的。
只是她身边的婢女满脸着急担忧,“王妃这会时间不早了,倘若回去晚了——王爷哪儿不好交代。”
其实婢女是想说回去晚了,上官琳琅又该挑拨是非、说三道四让人难堪了,但碍于外人她只能说成瑞王。
方宛惠一下就明白了,她自诩聪慧,当初知道上官琳琅就算是死皮赖脸的入府也被她捏在手掌心里。可是事实上方宛惠已经在上官琳琅手中栽了好几次,她见惯了后宅的阴私手段。
谁能想到上官琳琅却不按常理出牌,但凡不如意就闹得瑞王府沸沸扬扬的,让下人看笑话,她好脸面,被下人瞧了笑话,等秦霜回来又是一番训斥,想她未出阁时,何等千娇万宠,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撕下脸面扔在地上踩,如何不气?
第二日寻了由头责罚上官琳琅,可上官琳琅那里又是好惹的,当场撒泼,恨不得让方圆百里的人知道她这个正妻苛刻小妾。方宛惠丢不起这个人,瑞王也丢不起这个人,从此方宛惠便知道对付上官琳琅,需要徐徐图之,今日回府探望母亲说起府中如何不顺利,一时忘了时间,紧紧张张的往回赶,想在瑞王回府前赶到,免得让上官琳琅挑拨,哪曾想到马车在半道上就坏了,还有好长的一段路,她又不能走回去,只能求助人帮忙,谁料到竟然求到了季晴光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