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打了个什么东西？”

“闭眼！”何生身影一闪挡在了殁情眼前。

“怎么？怕我瞎吗？”殁情一手推开何生道：“不过是没穿衣服而已，有何大不了的！”

“？？”何生被吓到了，勉强笑着开口：“姑娘，挺放得开——”

“是吗？谬赞了，比起我家冥皇大人，我这算不得什么。”

“哈哈。”没诚意的假笑两声，你可真是谦虚了，但是何生还是不肯让开，心里却是一万个感叹，这姑娘在断案方面字字犀利，有理有据，为何到了人情练达方面却处处不通呢？

殁情啧了一声，摸着食指上的戒指，拿出一套衣服。

“喏，给他穿上吧。”

何生接过衣服又看向殁情，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不要偷看。

“好好好，我转身行吧。”

何生确定殁情转过身才回头给那位变身不带穿衣的璃珠套上衣服，他自己穿的也很不好意思。

慕将在一旁忍笑的很艰难，万不得已拿剑挡住嘴角，一泄笑意。

“行了。”

殁情转身，看见了璃珠的面容，用舌头顶着腮帮子：“呦，还是个秀气的小生啊！”

这语气——

何生眉心一动，居然有种风骚的意味，他不由得看向殁情。

“如实交代，你为何栖在这一座山岗上，又为何吸食人的魂魄？是谁教你这种法子的？”

何生曾看过衙门里审问犯人的情景，好像也是一上来就三连问。

璃珠的衣裳穿的并不严实，胸膛一处露出来，跟个时常纵、欲的人一般，看着还有点诱惑。

何生皱皱眉，忍不住上前将这人的衣服紧一紧——

“我……”璃珠开口。

殁情眉头一挑，这声音也实属不错啊。

“我不知道为何会在这座山岗上，璃珠初结成时会有一段时间的休整期，我休整期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在这座破庙里，还被嵌在山神像的一颗眼睛中。”

“我没有认主，日常所需的灵力都要靠外界供给，但是人间的灵力稀少，时日一长，灵力不够，我就会退化成普通的琉璃珠。”

“璃珠还有这种性质吗？”殁情摸摸下巴，“这倒是没在《万古书》上见过。”

“所以你在此祸害世人？”殁情一步向前，掐着璃珠的下巴问。

“皆传神物性本良，怎么你偏生是个例外？魂魄被吞了，可就还不回去了，罪孽也就被彻底定下了，你就不怕？”

何生瞧着殁情飒爽的英姿，突然有些回想不起昨晚她装可怜的样子了。

“怕！”璃珠道：“怕又能如何？若是不能获得灵力，我还是会死，左右都是无法更改的结局，若是你，你会作何选择？”

殁情顿了顿，没有回答，反倒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可以认主吗？”

“可以。”

殁情再次掐起了璃珠的下巴：“既然这样，那就有了第三条路，你不选，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谈可怜？目的不过是活着，又不是怎样的活着，就算苟延残喘着，只要等到收服你的人来，不就解脱了吗？”

“说得容易。”璃珠全力脱离殁情的钳制站起身来，眼眶通红，“你知道什么，人间的灵力稀少的可怜，根本不足以支持我的神力，你以为我没有找过别的法子吗，不管用！若非是走投无路，我又怎会选择这样违背天道的方法。”

何生听着这话，有些感触，都说世人有苦皆难言，他却觉得这所谓的神物受到的约束似乎更多。

殁情沉默半晌，后道：“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个方法的？”

神物素来纯净，不可能会这样阴暗功法。

“偶然所得，我醒来时就在山神像的左眼中，后化为人形查看这是哪里，最后还是觉得待在神像的眼睛中最为合适，不过回去的时候，进错了眼睛，跑到右眼去了，然后就发现了这个存留在神像右眼的法子。”

“……”还真是偶然。

“所以你就用了？”殁情问。

“没有，最开始我还能坚持，便将他扔在一边，只不过后来我灵力流失严重，实在是没有法子了，才不得以用了一下。但是我程度放轻了，只取了人的一魄而已，不会有生命危险，顶多是痴呆木讷。”

璃珠的面容憔悴，若是依据他的所言，倒是挺有可信度的，何生如是想着。

殁情却不吃这一套：“所以，我还要替那些被噬魂的人谢谢你留一手喽？”

璃珠不语，万般缘由抵不过一个错误的结果，他无法辩解。

殁情在此时话锋一转：“想活着吗？摆脱掉现在的生活？”

璃珠抬头，眼睛里满是希冀：“想！有什么办法吗？”

“有。”殁情指着何生手中的剑，“你不是怕它吗，但它也是唯一一个让你重生的路，要走吗？”

这话很明了了，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