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确凿!只是迫于辞卿阁那女人的关系,才迟迟没有发落!”宋棋拉住了陈奕的胳膊,“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杀害陆师姐的凶手在此,不施以惩戒?你不配心悦陆师姐!”
听完这话,陈奕依然犹犹豫豫,“那也该师尊他们实施惩罚……”宋棋这般不坚定的样子彻底激怒了宋棋,他对陈奕低声吼道:“那你便在这里守着!让我去教训教训那小子!”
说罢,宋棋便抓紧了腰际的长鞭,走入了监牢内。
此时,境知弦正在为自己身上的伤口上着药,尽管不能直接见到千初,但这些送来的东西,还是消散了境知弦心中被封住修为,困在这暗无天日的监狱中所产生的郁结心情。
“境知弦!给我滚过来!”宋棋此时已经来到了境知弦的监牢外,他气焰嚣张的用鞭柄敲打着牢房的铁栅。
境知弦背对着牢外,置若罔闻,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仿佛外面说话的只是一只乱叫乱咬人的赖皮狗一般。
见境知弦不理睬自己,宋棋气急败坏地吼道:“你是聋了吗!识相的话就滚过来!”
监牢里回荡着宋棋怒骂的声音,但境知弦依旧不发一言,他披上了一件千初给他带去的外袍,又将剩下的衣物叠好,放在了睡觉的草席上。
宋棋怒火中烧,但是,他居然稍微平息了一时怒意,面带着诡异的笑容,朝境知弦射去了一根的暗器细针。随后便掏出了钥匙,走进了监牢内,抬手,一鞭子便甩了过去。正当那鞭子即将触碰到境知弦的上身时,却被他一把抓住鞭尾。面对着境知弦仿佛要杀人的目光,宋棋两人僵持在了那里。
宋棋狞笑道:“境知弦,我劝你乖乖听话,学声狗叫来听听,也许我心情好,少让你受些皮肉之苦。”
境知弦目光泛着彻骨的冷意,紧紧地抓着手里的鞭子,随后,他用力一扯,便轻松将鞭子给夺了过来。
“我限你三秒内离开我的视线,否则,我不敢保证你还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里。”宋棋的挑衅行为已经成功惹怒了境知弦,虽然身处牢狱,还是抵挡不了他现在散发出来的浓浓杀意。
“想杀我?得看看你当下有没有这个本事吧!”宋棋哈哈大笑,果不其然,境知弦此时突然感觉到头晕无力,目眩眼花,他努力克服瘫软下去的动作,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宋棋。
“我这药,可是对付后山那凶猛的灵兽的,任你有多大能耐,现在还不是任我羞辱!”此时境知弦的境况确实已经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被封住了内力与灵脉,又中了这药性强烈的药,无法做出反抗。
宋棋走到了境知弦跟前,夺回了鞭子,得意地说道:“我给你用的这药,可令人浑身无力,但是,那身体上的感官却没有封闭,等会儿我倒要看看,你这骨头有多硬!”
境知弦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倒下去,但突如其来的一记猛烈鞭打,让他闷哼一声,单膝跪了下去。
“啧啧。”宋棋打量了境知弦一眼,便挪揄道:“你倒是生了一张比女人还美的脸,可惜了,我不能用这鞭子给你脸上留下那么一两道痕迹,不然,我又要受到师尊惩罚!”
想到这点,宋棋的无名火又上了起来,他又狠狠地往境知弦的后背抽了几鞭,目眦尽裂地谩骂道:“为什么!他们都这般护着你!师尊也是,褚千初那女人也是,就连天应山第一美人沐千璃也处处维护你!”
“不就是生的好,修为高了那么一点!凭什么!”
鞭子如雨点般地落在境知弦的后背上,原本刚刚结痂的伤口又张裂开来,鲜血顺着脊背流下,一时间,境知弦刚换上的外袍被鞭子抽打的破烂不堪,后背已经青紫交加,开裂的伤口皮肉外翻,生生露出了皮肤下的红肉,可是境知弦还是紧咬着嘴唇,不发出一点儿声音,他的拳头呈半握状态,大拇指从右侧紧紧抠着食指的指甲,直至食指上的指甲被自己生生截裂开来。
这是他从小挨打形成的习惯,虽然指尖传来的疼痛不会转移对其它部位更加剧烈的痛感的注意力,但是,却是他分担与舒解痛苦的方法。
其实,这样的疼痛他早已能承受住,比起被自己母亲毒打,他更能适应这样的羞辱,毕竟,这种的痛,没有出自心里。
一柱香过去了,宋棋扭了扭因长时间甩鞭手腕上传来的酸痛,他讥讽地看了一眼僵硬着身子,还处在半跪状态,却有些神志不清的境知弦,收起了还在滴血的鞭子,说道:“今日便放过你吧,我可不会因夺去了你这一条贱命,而自毁前程!”
语罢,宋棋吹起了口哨,朝牢外走去,离开前,他意味深长地对着境知弦说了一句:“你可得注意点儿,要是让别人看到了你这伤,传出去,让宝贝你的师傅知道了去,说不定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到时候你们师徒一同受罚,有个伴儿,其实也不错。”
境知弦抬起头,用布满血色的目光望着离去人的背影,手指更加用力,滴滴血液从他修长的指间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