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千初白日里有些疲累,想早早睡下。这房中只有一架木床,就意味着,必须要有一人睡地上,于是千初抱着一席薄被,老老实实地躺在了地铺上,小黑就蜷缩在千初的旁边。
“今天……这反派有些反常,为什么不主动要求和自己换地儿睡?”千初也觉得自己挺犯贱的,平时反派对她好吧,她又有点儿不习惯,突然又不对她好了,心里又念叨……
千初悄悄眯着眼,看见坐在桌前还在捣鼓那玉佩的境知弦,见他认真的神情,千初就翻了一个身,打算入睡。
房间里的陈设十分简陋,床上的被子是麻布制成的,有些线头崩开了,露出了里面的棉絮,棉絮也似乎是用了太久,原本雪白的颜色也变得黑灰黑灰的。
深夜,农家的环境异常的安静,由于房间的窗子破了一个洞,略带湿气地夜风灌了进来,伴随着几声蛐蛐儿的叫声,春寒料峭,外面儿的风轻轻的刮着窗纸的声音,在房内显得格外大声。
千初又翻了个身,用双臂抱紧了自己,她开始做梦了,梦到幼时的自己,因为褚家对本家有接班人潜质的孩子都是极为严苛的,第一次,她还是七岁的时候,就在晚上被丢到了那时城中闹鬼最严重的坟地,她那个时候也就是个小姑娘,只是哭,虽然会有人暗中保护,也只是锻炼她们的胆量,可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在极为缺乏安全感的情况下,她也曾几近失控。
后来,她挺过了那一晚,对着过来接他的父亲大哭:“父亲,我不要做家主!我就当个平凡的孩子好不好……”而当时的父亲,只是摸了摸她的头,什么也没说。
境知弦从深思中反应过来,才发觉褚千初已经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地铺上,魔族并没有对外界温度有明显的反应,他敏锐地感受到,地上的女人有些冷。
境知弦起身,走到地铺边,见千初睡的并不安稳的睡颜,恶从胆边生,他恶作剧似地捏住了千初的小巧鼻子,却被睡梦中的千初狠狠地打开了手。
真凶……好像女儿家的温婉柔软从未在他家师傅的身上体现过,境知弦好假以暇地盯着千初,却看着她紧抱着双臂,因为寒冷而微微发颤,境知弦轻叹一声,把千初抱了起来。
在境知弦把千初放上床的那一刻,她一把抓住了境知弦的手臂,“父亲!我再也不想睡坟头了!”千初说着梦话,境知弦绕过地铺,却不小心踩到了小黑的尾巴。
“喵!”境知弦将忙抬脚让开,重心没稳,向前踉跄了几步,将千初扑到了床上。
千初的脸近在咫尺,境知弦与千初鼻尖贴着鼻尖,境知弦马上反应了过来,立马想要撑手起身。
猝不及防地,千初突然抬手,双手环住了境知弦的腰,此刻,境知弦瞬间绷直了身体,在僵持着许久,这个令境知弦十分费力的动作后,境知弦轻叹了一身,顺着床沿翻了个身,将千初搂到了怀里,顺便将她的头发从臂弯里捞了出来,顺了顺毛。
“师傅,你今天抱了我的腰,以后就不许抱别人的了。”境知弦想了一会,调笑道:“别人的腰没我的好上手,你肯定会嫌弃,就算你不嫌弃,只要你敢抱,我就把那个人的腰给截断下来,让你天天搂着睡觉。”
千初没有听到境知弦在她身边的耳语,因为她周遭传来的温暖,完全不同于她独自一人躺在偌大的床上感到寒冷与孤独感,相反这温暖令她十分安心。
清晨,外面的天空飘起了绵绵细雨,温度变得更低了,千初自然醒来,突然闯入眼帘的就是白色的内衫,还有微微露出了的胸口。
感觉自己的手臂有些发麻,千初僵硬着微微仰头,就见到了境知弦轮廓分明,白晰光洁的下巴。
“我肯定是做梦!”千初使劲儿地眨了眨眼,眼皮都快要抽筋了,才认清事实,她又睡在境知弦的怀里。
“这是第二次了吧!第一次是无奈之举,这次……她似乎没有梦游的习惯啊!”
她欲哭无泪的想道,“但是,境知弦又不会吃错了药主动把她抱进怀里吧!”
她一动都不敢动,怕惊醒了还在熟睡的境知弦,但是如果一直呆在他怀里,他醒来之后,指责自己是个贪图弟子美色的淫恶师傅!那该怎么办!
千初脑补着昨日的状态,她作淫笑状,朝睡在床上,睁着水灵的大眼作无辜恐惧状的境知弦伸出罪恶之爪,嘴里还放着似那青楼客人口中的淫词浪语,“小徒弟~给为师抱抱~”
想到这一幕,千初如遭雷击,做着强烈的思想挣扎,后知后觉又惊恐地发现,自己正搂着境知弦的腰!
“真是罪过啊!他还没成年啊!自己这种行为算猥亵吧!”千初的心里已经近于抓狂的状态了,其实千初不知道的是,她抱着境知弦的腰不久就放开了,只是后者把她的手重新放了自己的腰上。
千初心里盘算着准备悄咪咪地松开手,却不知不觉第用手描绘着境知弦的腰线。
“啧啧啧,这手感。”境知弦的腰,她帮他上药是看见过一两会,但上手的感觉,那完全不一样,因为长期连剑,腰劲瘦没有一丝赘肉,捏起来还是硬硬的,隔着衣服,她也能感受到境知弦皮肤的细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