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寂,唯有风声穿耳而过。
“我不是为我自己开脱,”我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奇怪,那火……”
“殿下还记得北海水君的宝库如何被烧的吗?”怀瑜突然打断了我的话,他眸中带有失望之色,大约……对我很是失望吧。
“……”我一时无言,北海水君的宝库,确实是被我烧毁的,而且……那火,水泼不灭,只能等它自己熄灭。
“你说的对。”我惨然一笑,不再言语。
这一路,再无言语。
因我现在也算是戴罪之身,回集福宫自然不太好,怀瑜直接带了我直奔流风的乘风殿而去。
想到流风那双闲闲看向我的眸子,我只觉得浑身开始难受。
乘风殿的小仙娥小仙侍们大都还是认识我的,远远看到怀瑜同我而来,立马有人进去禀告,余者硬着头皮前来行礼。
“我自己进去就是了。”遣散一群惴惴不安的小仙娥,举步走进乘风殿。
正殿之内,流风正置身于一堆的文本之中,表情严肃,身侧一个小仙倌在恭谨地记录着什么。
“怎么回事?”流风抬头见我这一脸倒霉相,眉头微皱。
我看了看怀瑜,他端端正正地朝着流风行礼,恭谨道:“见过殿下。”
“起吧。”流风凝眉看向怀瑜,脸色不虞,“怎么回事?”
“福临殿下……”怀瑜犹豫了一下,我抢在他前面,站到流风面前,看着他道:“我闯祸了。”
“闯祸?”流风扯了扯嘴角,嗤笑道,“你还有胆子闯祸?”
“……”
怀瑜本是来严肃认真汇报情况的,见流风这般态度,皱起了眉头;但也没再说什么,只随手一挥,殿上升起一个光幕,正是莲花祠的场景,火光冲天,烟雾弥漫,哭天喊地的求救声。
再次目睹这惨景,我有些头晕目眩。
流风的目光从光幕上移开,直奔我而来,一把将我按在椅子上,道:“你好好坐着就是了。”
怀瑜转脸看我了一眼,没有说话。
光幕上的场景一直放到大夫对张家姑娘的烧伤做完判断,这才消失。
流风看向怀瑜,淡淡道:“被烧伤的那个姑娘,周身隐有仙灵之气。”
怀瑜愣了愣,面容沉肃,亦淡声回道:“臣下和忆韶仙君曾给那位姑娘吃了一粒转灵丹。”
“转灵丹?”流风轻轻阖了双眼,“那就更奇怪了。”
“凡人服了转灵丹,虽然不至于立马痊愈,但绝不至于重伤至此。”他猛然睁开眼睛,“你就是凭这些来判断,此事是因阿言而起?”
“已有前鉴,怀瑜不敢疏忽。”怀瑜抬眸同流风对视,不卑不亢。
“好一句不敢疏忽!”流风唇边浮出了一抹淡笑,但我愈加心惊肉跳起来,我知道,他已是怒了。
“那依怀瑜仙君所见,此事该如何解决?”流风望向怀瑜,眸光沉沉。
怀瑜一愣,沉声道:“自然依天条所行,怀瑜怎敢妄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