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哪有？”我回过神，撇了撇嘴巴，“你让人叫我，我就立马回来了。”

“我让人叫你？”流风整张脸都变了，“阿言，我没有让人叫你。”

“那……”我的心好似又被一双无形的手捏紧了，我抬眸望向流风，“大哥，我是不是……曾经忘记过什么？”

“没有！”流风果断道，他板过我的肩膀，双眸直视着我的眼睛，“刚才谁去叫你的？”

“我……”又是一阵头晕目眩，我抵着额头，“我不认识……”

“不认识？”流风显然不信。

不认识……吗？那张脸……那张脸……

天旋地转，我眼前一黑，只听见流风叫我了一声“阿言！”，便再无知觉。

“阿言……”

“都怪我，不能陪阿言过这一生。”

“都怪我……”

好似有什么一齐涌向我的头，“啊——”我惊叫一声，猛然睁开了双眼，惊魂未定地喘着气。

“阿言！”

“呀，你可醒了！”

流风和红鸢公主一起向我扑来。

我缓缓地坐了起来，惊恐地看向流风：“大哥，我梦到……”

我梦到了什么？

梦中的一切，好似被谁抹去，没有半点儿印象。

“梦到了什么？”红鸢公主很是好奇地凑了过来，然后，她抬了抬手，我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她不好意思道，“你哭了。”

我……哭了？

抬手摸上脸颊，果然一滴泪滑落在我的手中，凉凉的。

原来，红鸢公主刚才是想给我擦眼泪，这下，轮到我不好意思地看向她。

她却是红了脸，扭过脸去，别扭道：“你早跟我说，你是流风君的妹妹不就好了，我……我……”

流风却半点儿不知风情，没有理会红鸢公主的小女儿情思，只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皱眉道：“你又做恶梦了。”

我默然，大约，又是那个噩梦？

做了几千年、可我醒来时从不记得内容的噩梦。

“大哥，我总觉得，我好像忘记了什么。”半晌，我喃喃道。

流风瞥了我一眼，坚定道：“没有。”

“才不是，我……”不知为何，流风这般笃定，我反而觉得，他好像有意在隐瞒我什么。

“你是我的妹妹，你若是有忘记什么，我难道会不知道吗？”流风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叹道，“大约是这段日子让你受惊了，有些心神不宁。”

“喔。”我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我们鬼界风景同你们天界相比，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被流风冷落的红鸢公主丝毫没有生气，反而热情地坐到我的身边来，握住我的手道，“你第一次来，不如在鬼界多玩几天？”

“……”

我感动得不知怎么说话才好——作为晦气闻名六界的福临公主，我，第一次，被邀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