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弨翻个白眼,摇了摇头。
再从少璋房间出来,若弨已是仙阁端盘姑娘打扮,来回走动之时,无人注意。
“诶诶诶,干什么,说你呢!”仙阁里一位伙夫模样的少年,叫住了蒙面的若弨,“你怎么还在楼上闲晃,还不赶紧去一楼呆着,想什么呢你?”
就这样,若弨一路被各个关口的少年催吼着带到一间柴房,里面关了七八个同若弨一般打扮的姑娘。
“又一个?”翁仑刚好巡到柴房门口,开口问了问。
“是是是,翁大人,”门口的少年赶紧开门让翁仑进来查看,谄媚笑容回答,“一共九人。”
“九人?”翁仑再确认一次,眼神晃了晃人数。
“人看紧了,一旦动手,绝不准许这些人出去,明白吗?”
“是是是,翁大人,您放心,今晚这事,不仅仅是阁里的公事,也是小的们日思夜想的大事,小的们就是拼命,也一定死守住自己的战场。”青年拍拍胸脯再三保证。
翁仑拍拍青年肩膀,点点头。
柴房的门,随即紧闭。
透过外面洒进的光线,若弨这才顾得上仔细观察身边的姑娘。
姑娘们有的群抱痛哭,有的掩面叹息,一片惨惨戚戚之音。
若弨想打听些消息,都无从下手。
正在此时,一位角落里安静沉着的姑娘,向若弨走来,黑暗中轻轻碰了碰若弨的手。
姑娘的手有些冰凉,若弨接触之时冻得一惊。
“你是什么时候被送来的,怎么瞧着好像没见过你?”
被姑娘搭讪,正是套消息的好时机!若弨赶紧把握住机会,步步为营。
“前不久,你呢?”
“比你早不了多少,”姑娘拉着若弨坐在了柴房的草垛上,“你说,阁主会饶了我们吗?”
“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会,”姑娘深叹口气,“以阁主的性情,今日之战一输,同人间仙阁的东家谈判,定会将罪责归于我们几个。”
难怪,眼前这几个姑娘哭得如此惨。
“阁主,应该不会如此吧。”若弨试探一问。
“怎么不会,你才被送来,很多事情都不懂。龙凤阁背后有皇家势力撑腰,岂是小小人间仙阁能比得上的,可偏偏就有这不怕死的,将得罪了龙凤阁的罪人们招揽,做小厮做丫鬟,久而久之,谁还把阁主放在眼里,所以阁主憎恶。”
若弨大概听出了话音,搞了半天,这太子殿下还真是闲,竟然还管起这人间生意场上的恩仇恶怨。
“阁主要是真靠着皇家势力撑腰为非作歹,我倒觉得理应被罚。”
“嘘!你瞎说什么呢,你忘了阁主送咱们来的时候,说了些什么了?”
“说的什么?”
“成者生,败者亡。”
“什么意思?”
“阁主送了我们几个进来,让我们弄清这人间仙阁背后的势力,有结果自然功成身退,无结果,我,我们的家人,都将受到牵连,死无葬身之地。”
若弨轻抿下嘴唇,她大概知道死亡对于人的意义,若弨幼时曾吵着法璟师父带自己去看人被钩作鬼魂时的惨相,眼泪、不舍、遗憾、哭天抢地,一片混乱,记忆犹新。
“好可怜啊大家。”
“姑娘不必可怜我们,同姑娘讲完话,我便知道,我们这些人,得救了。”
姑娘说完,摘下面纱,透过遗漏的烛光,若弨一眼认出了眼前姑娘。
“芙蓉?!”
若弨失声叫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