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牧杞在校医室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她枕在床上,偏着头濛濛地看向坐在床边的人:“陆时让,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上,总不能说“因为很担心你,所以一直在这里守着”吧!
陆时让装聋作哑,倾过身子去扶她起来。
叶牧杞靠坐在床上:“现在是上课时间,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陆时让继续装聋作哑。
她以为他没听见,把声音放大:“我说,都上课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在这啊!”
不得不说,她有时候真的很烦,烦到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陆时让站在床边,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淡淡道:“怎么,你有意见?”
“没意见,就是觉得有点亏嘛。现在又不是九年义务教育,学费很贵的。而且少上一节课又不退钱,还要被老师记缺勤,不划算的。”
说着,叶牧杞已经下了床,正弓着腰穿鞋子。
她的袜子是色彩斑斓五趾袜,从脚趾头到小脚趾依次是红、绿、蓝、黄、紫,跟个颜料板似的。
陆时让盯着她的脚看,眸光流转,似笑非笑。
叶牧杞系好鞋带,才刚直起身来,眼前忽然一暗,光线全被遮住了。
“穿上。”
“哦,知道了。”她掀开罩在头上的蓝白校服,老老实实地把它穿在身上。
陆时让比她高得多,她穿上他的校服,袖子多出了一截,衣摆处遮住了她的大腿,看起来就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叶牧杞揪着衣襟,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
她抬头,冲眼前的人嫣然一笑:“哇,居然是香的!陆时让,你的味道好好闻!”
陆时让心头一跳,淡淡的热意在脸上慢慢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