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相公吃似相公者
宏恣萧然豪放”
随意地唱吟出来,心情也有些舒畅,如此有兴致的时候,还是头一回,他向来是不太喜欢诗词的,研究也不深,今夜却好像有些兴奋,当然这词也没有多好就是了。
长篇惯用的意象,抒发的情感也直接了当,不像林泽的作文那么含蓄隐晦,晦涩难懂。
杨芡很高兴地笑了,上前挽起了他的手,说道:“你没有用传统的词牌名填,你自己取个词牌名吧。”
林泽微微一笑,苍白的脸在酒精的催化下映上一抹红晕,确有桃花之色,低头沉吟,笑道:“叫它‘丑儿笑’吧。”
杨芡嘴角有些僵硬,笑容也有些凝滞,但也只是在一瞬间就调整了,心里却宛若翻江倒海,有些隐隐作痛,嘴上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赞叹好词牌名罢了。
对词有深刻了解的杨芡,当然知道林泽这个只是游戏之作,但也能够了然他的心情,就颇有兴致地说道:“你知道么?那个在临海闻名遐迩的洛画,她就是一个填词高手,她有一个专门研究诗词的长辈从小跟她一起用词牌名,选意象填词,但是随着洛画到了十三岁以后,那长辈就再也没有赢过她了,简直就是易安再世呢!”
林泽笑了,却有些难以释怀,“李清照固然称是婉约派词宗,但那一系,我喜好秦观,我于诗词不怎么有兴趣,俳句都没有兴趣,《饮水词集校检我倒有些感觉,只是用来给文章服务罢了,雕虫小技。”
杨芡笑得很开心,林泽第一次展现出了少年的较真,他显然是在置气我没有夸他,反而在夸别人,那个吃醋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杨芡摸了摸林泽那有些醉意的脸,笑得很开心。
但林泽自己却有些不好受,他不喜欢这种长辈的感觉,就趁着杨芡猝不及防的时候,吻了上去,略有些强硬,伸出了舌尖,触摸着杨芡的贝齿。
杨芡瞪起了眼睛,显然对于林泽这种赖皮行为,她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但还是沉浸在了那股浓郁的情感之下。
那晚两人睡在了一起,沉浸在了拥有对方的感觉里。
第二天清晨,林泽的生物钟照常催促着他起床,只是今天有些腰酸背痛,起来以后,一个人抱着昨晚未喝完的酒喝了起来,全身不着一缕,还有随处扔在地上的衣服。
火辣的酒精在口齿之间流转,刺激得大脑有了些清楚的感觉。
看到床单上有一摊血迹,林泽笑了起来,论一个老阿姨为什么能保持二十四年的童真。
洗漱的时候,照着镜子,看到淡黑色眼珠周围眼白遍布着细缕红丝,睡眠质量不是很好,却有些食之甘味。
栗色的头发有些绻曲,遥想当年搪塞芡的时候,说是头发洗多了就有些泛色,没想到她还是真信了,当然也不算欺骗就是了,毕竟混血说出来,多少让他有些抵触。
但是昨晚还是交代了一切,杨芡自然也很关心他,会不会有什么后续的发难,他只是苦涩一笑,卑贱的生命是不会为那些人在乎的,他简单地讲述了自己私生子的身份,以及从小的那一系列不公平的待遇。
不止是丧失了继承权,甚至连最简单的人权也很难保障,同辈之间的欺辱,在私学里,还得受到家族请来的老师的鄙夷和厌弃,那一系列的不愉快。
讲述了那张在《雪国里的小纸条,离开之前,偷了些钱,跑了出来,没有人关注,没有人想要找他什么的,一路坐车来到了南北之间的沿海大城市临海,随街漂流,那一天在一座公园里,仍然感受到了刚跑出来那一天的自由的感觉。
虽然陌生人也不会对他多好,但是没有歧视的地方,感觉整个空气都是香甜的。
当然,当时过早地就有了徒劳的感觉,这也是为什么那一小段话里,会有红楼结尾“好似食已吃尽,飞鸟投林四散,其剩下一片白茫茫大地,干干净净,一无所有。”的虚无意境了。
杨芡自是有一些境界的,所以在当时看到了那一段,直接就流下了眼泪。
也是为什么张啸天事件之后,林泽会狠狠地说道,不会有第三次屈辱的感觉了第一次在林家,第二次被张啸天等人群殴,第二天心灰意冷时说的话。
两个人在各个方面都有了深刻的了解,命运的红线纠缠得更加紧密了。
林泽其实在那个时候,只是单纯地觉得临海很好,这里没人歧视他,没有人在那之后,带给他屈辱的感受,那么临海确是个很好的地方这样极纯粹的地方。
可惜了,有时梦醒仿若撕破伤口、^^玩梗行为别在意。
当然那一晚之后,他们又故技重施了,两人都很喜欢那种感觉,那种新婚燕尔的快乐。
因为年前置办了年货,两人在家里有些无所事事,自然饱暖思那啥。
林泽继续写着私小说,但是心里渴望它面世的心情并不强烈,他有一种奇怪的预感,就是这本小说恐怕没有那么厉害的预感。
当然林泽也只是在那一次心情疲惫的时候找来的消遣罢了,不过按照他严谨的行事准则,他还是很想写好这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