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选择一个稍微僻静的地方,没准备做成什么夜店之类的庸俗玩意,虽然有些小资情调,价格还有点小贵,但是氛围还是不错的。
当然一切都建立在雄厚的资本之下,李稚只希望这家酒吧不怎么乱而已,但是践行起来,那些条条框框就多了起来。这也是为什么工资相较同类酒吧的服务员要高出那么多的原因。
林泽细细地品味着,觉得人无论做什么总是要带着点良心的吧,微微一笑,来到自己的柜子,换上了侍应的衣服,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杨芡这时也正好来到了酒吧里,包里还装着要批改的作业,当然还有她的笔记本电脑包,林泽看到她,心里甚是欢喜。
走到吧台一角,从酒柜上选了一罐咖啡豆,熟练地用起了咖啡机,精心的研磨了起来。
时光过得很慢,与其说是时光慢,不如说是林泽那细致而优雅的动作,显得从容而精致,就像是听着十年代张国荣的《风继续吹一样,当然林泽的气质可能就很符合这些吧。
此时店里的客人还不是很多,林泽现在当然只想专心地为眼前人服务。
杨芡虽是在认真地改着作业,但却有些装模作样之嫌,时不时地偷瞄林泽那个方向,有时候两人四目对视,不免有些尴尬。
林泽看到她偷看的狡黠目光,不免有些发笑,他想起自己在《冬弥里写到过的恋爱的一种颜色,那是他自己发明杜撰的颜色,叫做免色,是一种描述着暗恋的隐晦之情。
不免有些神色自若,整个人也变得精神了些,两人大有些十年代拍拖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林泽终于端起了盘子装上了那一杯精心的咖啡,送到了杨芡的面前。
杨芡看到他走了过来,心中也是充斥着喜悦,林泽放下了咖啡,坐在了她的旁边,抱了她一下,又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觉松开了,大约时间一长,恐怕某人就要挨骂了。
李稚其实有些微微的醒了,看到这一幕,觉得有趣,就也不做声,没有了昔时的调侃,眼底尽是羡慕之色,只是埋藏在心里的痛苦,仅仅几人知晓。
很快,客流量缓缓上升,天色渐晚,夜幕的降临,酒吧里又匆匆地来了几个疲倦身影。
新月始终都不太像一个娱乐场所,更像一个驿站,收容着这些疲惫追逐在金钱利益路上的人们。
林泽见到了几个许久不见的熟客,心中不免也有些久违的感觉,上前热心地打了招呼,一如既往地推辞了小费,聊了聊最近的境况。
林泽自以为的热心,其实显示在面上却含着些冷意,但是这里的大叔们都知道林泽的性格。
纵使生活完全没有接轨,甚至利益相反,追求相反,但总是能在一些男人间的话题下,有一些愉快的聊天。
天色尽黑了,透明玻璃窗户显现着都市艳丽的景象,室内气温也有些下降,林泽宛若一个绅士,从自己柜里拿出了自己的外套给杨芡披上,两人相视尽是情意绵绵。
不像大多数人的恋爱,他们之间的感情体现在了细微之处,没有太多的甜言蜜语以及莫名的感动,当然这些要让林泽做到,也有些强人所难。
当然这种老夫老妻的感觉总归有些莫名其妙就是了。
大约要到林泽的下班了,杨芡伸了伸懒腰,像是故意的,一抹曲线尽收林泽眼底,林泽只是微微一笑,心中却掀起了荡漾的春风。
正当杨芡有些得意的时候,倏地站起了身,穿着高跟鞋鞋的脚没有站稳扭了一下,疼痛之色溢于面庞。
林泽急忙上前扶起,轻声说道:“叫你耍宝,现在怎么回去?”
杨芡看到了他的心疼之意,来自脚踝处的疼痛像是消失了一般。
林泽让她等了一会儿,正好店里的红花油也没了,就脱下了工作服,背起了她走出门外。
一些熟客自然地目送着这个小伙子离去,当然也没有什么闲言碎语。
星河点缀在黑色的宝石盒上,夜色像是一件黑色薄纱披在杨芡的身上,一丝浪漫的气氛传去她的心底,心中顿时有些清凉的意味。
林泽背着她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了街道上,消失在了人群里,像是一个平凡的小点,尽管微末凡尘,却也闪烁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