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似想到了什么,调侃道:“是哪个?或者说,是哪些?”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全然没有了风度。
老妇有些不淡定了,啐道:“小赤佬...”然后又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失态了,就咳了一下来掩饰尴尬,“大赛原是为发掘更有新意的文风和方向,而你却是在复古...”
林泽有些不解了,急问道:“那么我和他们的差距在哪里?”
那老妇笑了,笑得很开心,没有了原先礼貌性质的微笑,却是多了些豪迈,来了些兴致,“是资源,你可曾发现,一等奖的获得者里大多都是一些家境不错的孩子,这倒并不是有什么舞弊,只是现实如此。”
虽是这般说,但老妇心里却是戏谑之意更浓,要说你不如他们,怕是个笑话。
的确,没有人指点就走到这一步的林泽,全靠自己打磨和领悟的林泽,这样的天赋奇才,要说不如确是笑话了。
林泽微微颔首,心里却有些苦涩的意味,只是面色沉静,显得很是自然。
“多看看那些评论家们对这些书的评价吧,博采众家之长,要想进步,总是要跳出舒适圈的,你的基础很不错的。”老妇人站起了身,将眼镜收在了口袋,站起了身,将椅子轻推到了桌肚里,慢悠悠地走了出去,说不尽的优雅中却也有些洒脱的意思。
林泽望着那道背影逐渐消失在了眼帘里,有些意味无穷的感觉。
再想收起桌面上的记事纸,看到自己那些隽永字迹下,却也多了两行红色的字迹,风姿飘逸,是翩若惊鸿的行书,与林泽字迹的端正相比,多了许多韵味,仅仅是字迹就这样的厉害了。
底下竟然还有落款,是“洛衍荷”这三个字,大约是这老婆婆的名字,姓洛,又是衍字辈,林泽的心里顿时翻江倒海。
洛家,书香门第呢。
林泽仔细地看了一会儿评价,评价几乎都是些赞誉之词,再看原文多了不少删改,是用大红杠子直接涂抹,说不尽的豪迈从纸张上映射进了林泽的眼神里,直击心灵,不免苦笑地嘀咕道:“不是说了那么多夸奖的好话嘛,居然改这么多。”
林泽伸了伸懒腰,看到窗外的太阳有些下坠,大约也快到历史课,想着还是回教室吧,毕竟历史还是想听听的。
结果回到教室里,林泽发现自己根本听不下去,脑子里全是那个洛奶奶说的话,不停在脑海里打转。
放学去打工,也是这样的状态,总是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
直到打工结束,和杨芡一起回家的时候,才将那些抛将脑后。
和杨芡随意地聊了聊,话题不免偏向了林泽掩在心底深处的事情,杨芡突然问道:“你今天见到洛老了吧?”
“你怎么知道?”林泽有些惊讶地看着她,顺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叠得整齐的纸,给杨芡看。
杨芡看到那张纸,感慨道:“你和她还蛮投缘的,主要是有一个夏天旅行的安排,是要硕扬和其他几个学校的初高学部一起的,是今年的夏令营,洛老主张并拨款下来,让大家好好玩玩,反正你们之中大多数人都拿到了推荐和保送。”
林泽笑得很灿烂,上次集训成就了他和杨芡,如果这次可以的话,想要更进一步,心中不免有些窃喜。
“说来,洛老找我谈话,还夸你来着呢。”杨芡衷心地为林泽感到骄傲,心像是整个浸泡在了蜜罐里,毕竟自己的男人这么厉害。
“夸有什么用,你看,我好好的一片,给我改成什么样了?”林泽现在想想还是觉得郁闷。
杨芡大有那种某人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膈应的感觉,鄙夷道:“你光是把她签名贴在档案里,除了那几个学校,别的不是随便选么?”
显然那几个学校是排名最靠前的,同时也是招生最严苛的。
林泽听了这句话,心里好受多了,但是面色仍是佯装不悦,意味明显。
杨芡脸色羞红,细语道:“这...大街上的...你别想”说完,又低下了头。
林泽心中大喜,却还是佯装淡定,咬着不放,林泽永远相信,杨芡无论怎样,永远都是这么可爱。
两人最终在街角动情地相吻,只是周围的人影影绰绰,多了些无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