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坤的心里,胡月虽然占着全部,不过,暮天雪也算是第一个惊动了令候孤而提在面儿上的人。加上这层关系,段坤不好意思,也是在情理之中。
令候孤刚一进入到兰秀的房中,这兰秀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也不难受了,也不出汗了,说话也有了力气:“父王!”
令候孤的身旁,乔三儿皱着眉毛小声在候爷耳旁碎语着:“候爷,这屋子里晦气太重。要不,您还是出去吧。”
候爷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晦气重?呵我就是想看看,这尚未显怀的女人,究竟能生出来个什么牛头马面!”
一旁的两个医官互相对了对眼,又回头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令候孤:“候爷,这,这从脉象上看,确实是即将足月。不过,臣,却是从来未曾遇到过此种情况。”
令候孤向前踱着步:“足月?这等蹊跷的事儿,竟然在我令候府中出现?有点儿意思。”
令候孤盯着面前的兰秀:“你,不是腹痛难忍才叫的医官吗?”
方才还面色煞白的兰秀此刻突然一愣,随手还摸了摸肚子:“我,我,突然,不疼了。”
萧川凑了上来:“你可真是能耐,自己要不要生产了都不清楚。呵”尽管萧川的话里满是讽刺的意味,但一点儿都不耽误兰秀在那儿呆若木鸡一般的发呆。
这种大造声势的举动,来了却“和风细雨”,让令候孤不禁也是颇为恼怒。
“我发现,萧江活着的时候你还能悠着点儿来,这萧江没了之后,你倒是这情绪爆发得挺厉害啊!对了兰秀,我好像一直没有问你,这肚子里孩子的爹,是谁呢吧!”
兰秀一愣:“爹?不不,父王,孩子是萧江的!您?您怀疑孩子不是萧江的?不是父王,孩子是萧江的啊!真的是!父王,您不能有这个怀疑!我发誓!我发誓!孩子真的是萧江的!父王!”
说到激动的时候,兰秀一咕噜爬起来跪在床榻上,一边说一边磕头。
“得了吧!你不是要生吗?生啊!还府中胎儿足月。我看,咱们令候府上的医官,八成也得了失心疯了!父王,唤几个临近城的医官来吧。这,这看得也太不靠谱了!”萧漫回头看向令候孤。
“明日再说。”令候孤说完,便要离开。
刚欲出兰秀的偏房房门,忽然,一支冷箭刺穿了一张折好的纸掉落在了令候孤的面前。
令候孤一惊!
段坤和萧川急忙拔剑四下张望。
“候爷,候爷,这,这是”乔三儿战战兢兢地向后退了一步,指着地上的纸张,脸都吓白了色儿!
“什么东西?”萧漫凑上前,越过令候孤伸长了脖子往前瞅。
令候孤的眉毛紧皱。
环视了一圈儿的段坤走了回来,捡起地上的纸呈给候爷。
令候孤接过来,打开一看。纸上只有两个字:“鬼胎!”
令候孤一惊,待萧漫欠儿欠儿地凑过来要看看的时候,他已经将纸团好塞进了袖子口“回府。”
身后,萧漫一头雾水地跟着跑了出去:“父王,父王,什么东西啊?写的什么啊?您还没说呢!”
令候孤回头看了看萧漫:“回你房。”
萧川回头冲着萧漫摆了摆手,示意她回房中,并指了指屋里,示意让萧漫照顾一下暮天雪。
萧漫一撅嘴,转身回去了。